是侯府的钱。”
“你……”
齐茂华眼睛里都仿佛要喷出火来:“这么多年来,铺子的银子可都是入了公中的。”
“哦。”齐月照淡淡地应了一声:“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以前是我心善,不介意丢点银子施舍施舍,但现在嘛……”他轻蔑地看了一眼齐茂华:“我就是丢进水里也能听声响,比给一群白眼狼用还不如丢了。”
齐茂华气极,正要说话,但侯夫人却拉了拉他,示意他收敛一些。齐茂华本就是被捧在手心上长大的,性格娇惯,嚣张跋扈,便是重来一世,也没多少长进,只是在五皇子面前装得住罢了。
被母亲这么一拉扯,他理智了些,没再说话,这齐月照分明是故意的,想陷害他发火,让大家觉得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在五皇子眼中,他可想来是个娇怯善良,需要人呵护的柔弱哥儿。要不是他刚在齐月照名下的店铺里买了不少首饰,那掌柜居然要收他银子,到了府中,账上竟也是没剩多少钱了。
这才一下气昏了头。
侯夫人安抚住了他,自己开口说道:“照儿怎么能这么说,实在是太伤母亲的心了。”
她拿着手绢擦了擦眼下:“而且,这规矩也是姐姐还在时就订下的,当年她刚嫁过来时,便答应过老爷,这十三间铺子的收益都归入公中。”
“姐姐这过世之后,照儿便是连她的话都忘了吗?我知道你是气五皇子的事,但这只是误会啊。”
“照儿你就莫要再气了,便是再怎么样,也不能不管老爷啊。”
这是想说齐月照不孝顺,不遵母命,还因为误会对齐茂华拈酸吃醋,连父亲顺德候都不管了。
毕竟这偌大一个侯府,可是在靠着李小姐带来的嫁妆,那十三间铺子过活、若是要买什么贵重的东西,更是直奔李家名下的铺子,拿了东西喊记账,从未付过银子。
这些年倒也过的舒坦。
不过在齐月照大了之后,就不允许他们从自家铺子里拿走太多东西了,拿的东西过了数,便不准再拿。
齐月照简直懒得和他争辩:“我母亲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十三间铺子是她的嫁妆,谁家主母会拿自己的嫁妆来养家糊口?”
“夏嬷嬷,你听说过吗?”
夏嬷嬷笑眯眯地:“老奴可从未听小姐说过这话,再说了,堂堂侯府,怎么会需要我家出身商户的小姐拿自己的嫁妆填补家用呢。”
她在说到侯府与商户时咬重了音,李小姐嫁进了这侯府,却因为是商户出身,从未被看得起过,只是她本人立得住,又有本事,这才没被磋磨了去。
侯夫人皱眉:“照儿,别胡闹了,这一介奴仆的话有什么好听的,当年姐姐可是亲口答应了老爷的。”
李小姐确实是答应了的,这十三间铺子是李家专门挑选出来的,生意火爆,是最赚钱的那些。与帮侯府还债的大笔现银一起,作为交换,让李小姐跨越阶级,嫁进了这侯府之中。
便是后面气恼顺德候与他的真爱还有那对双胞胎,也从未失约,做生意的人,最重的便是信用。
不过齐月照此时却是不认了,这侯府收了她母亲的钱,还想坑害他,他自然是不给自己的敌人送钱的,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也只会赞他做得好。
他道:“是嘛?有字据吗?你们蒙我怎么办?”
“你……”
侯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齐月照,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忤逆。
“大胆。”
中年男人走进院子,身后还跟了个年轻男人,正是顺德候与齐茂华的双胞哥哥齐茂荣。
顺德候扶着侯夫人,对着齐月照横眉怒目道:“这是你母亲,你什么态度?”
“实在是忤逆,平日里太过纵容你,竟让你被下人教坏了性子。”
他看了一眼夏嬷嬷,显然这下人就是指她。
“如今你这性子过于暴戾,已经不适合管理那铺中的生意,便移交给你母亲吧。”
他摆了摆手:“你这些日子就好好呆着家中抄写佛经,消一消戾气。”
换作以前,他是不敢这么做的,生怕得罪了辰妃与五皇子,但如今五皇子喜欢上了齐茂华。齐月照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男子抱了,丢尽了名声,叫五皇子厌恶不已。
顺德候早就想接过那些生意,碍于齐月照身后有靠山,只能暂时按耐,但现在齐月照靠山不再,他这做父亲的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