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鱼肉
贺裕在皇宫修养了七日,估摸着能勉强承受马车一路的颠簸了,才动身离开皇宫。
富贵繁复的亲王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辘辘滚动的囚车,里面躺着的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剑奴。
贺裕本想着这贼人若是在牢房中被折腾死了,就丢去乱葬岗埋了,但没想到这人如此命大,在大狱中关了七天也未断气,于是便将人带走了。
马车晃悠悠的,行进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地方。
瑾王府围了一堆人,都是一群莺莺燕燕,见到囚车里满身是血的异邦之人,吓得小脸都白了。
再看见从马车颤颤巍巍下来的瑾王殿下,几个小丫头一下哭出了声。
贺裕重伤未愈、脸色苍白,却还有闲心去哄自己的贴身丫鬟。他伸出手,用指腹抹去她们的眼泪:“哭什么,本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王爷此行未带上白晞和云缃,也不知皇宫中的人伺候得可好?王爷这几日受苦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几乎要贴进贺裕胸膛里。
白晞和云缃是贺裕的贴身婢女,再加上模样俏丽,深得贺裕喜爱。
她们伺候得最好,而且机灵聪颖。
平日里贺裕同这两个丫鬟形影不离,也就这次宫宴没带上,没成想就出了意外。
“皇兄的人自然是好的,”贺裕把她俩当亲妹妹哄,“行了行了,回去洗把脸,让膳房准备些桃酥和桂花酒来,白晞的点心做得最好,本王这几日可是想得紧了。”
白晞刚想开口应下,便被云缃制止了:“王爷伤口未愈,怎能饮酒,还是换成乌鸡汤来。”
白晞明了:“那桃酥也不必做了,不如做些软和的糕点。”
贺裕哭笑不得:“你们倒成本王的主子了。”
主仆相聚,正是热闹的时候,身后却兀然传来一声轻哧。
“淫乱之徒。”
贺裕挑了挑眉,不算轻松地转过身去,看那囚车里锁着的人。
原本鲜亮的红色纱衣已经破败不堪,匀称的小腿和胳膊上都是刀痕,紫红色的血迹已然干涸,一头微微蜷曲的黑发脏乱不堪,那双蓝绿色的眸子也浑浊了许多。
他躺在囚车里,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仅仅七日,便将一个好好的美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本王竟不知……原本打算以色诱人的胡人也敢大言不惭,说别人淫乱。”贺裕看见他,便觉得自己右胸的伤口隐隐作痛。
那美人脸上浮过一抹恼羞成怒:“吾从未想过……”
他是打算杀了齐国的皇帝,但是他可没打算献身。
“剑奴……这不是你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