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正抛掷着一枚玉扳指。
古兰时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枚扳指,随后不甚在意地扔在地上。
“哐当”一声,那扳指裂开了。
他没有转头看贺裕,只是慵懒道:“瑾王殿下,为了逃走,你真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古兰时每一次这么叫自己的时候,都掺着十足的嘲讽和挤兑。
嘴里的麻布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下来,贺裕感觉自己身上更冷了,牙关都在发抖:“你是古兰时。”
当看见这个人的时候,贺裕就知道自己完了。
和他宫里的人做这种交易还被抓包,凭着古兰时的小肚鸡肠,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大巫竟然把孤的名字告诉你了。”古兰时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他将腿慢慢放下来,站起身,转身看向门口的贺裕。
在看见对方的穿着时,古兰时瞳孔一缩,脸上也不似方才那般淡定:“你这穿的是什么?”
贺裕颤了颤,下意识地往后退:“我怎么知道……是香殿里的人拿给我的。”
古兰时赤着脚走到他的面前,凤眸轻挑,眼中发狠。
手上忽然掐住了他的下巴:“你们中原人,真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这副穿着打扮,跟京城中的妓子有何两样?瑾王殿下……你这副样子若是被人知道了,那该多有趣。”
对方虽然比自己小一岁,但是生得高大,手上的力度更是吓人。
贺裕被掐出了眼泪,方才因为惊吓而变红的眼眶更显得可怜。
“古兰时……”
“孤忘记了,你本就是个生性风流的,这么久都没有碰过女人,身上憋得厉害吧?”古兰时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目光落在了他的颈环上。
手指轻轻一勾,颈环拉紧了。
贺裕脖子上有几根青筋瞬间凸起了,喉腔中发出将死之人般的呼救:“我……我错了。我不逃了,救我,救救我……”
【作者有话说】
本文设定乌夜国男子十六岁成年。
不过真正的第一次还是会留到大殿下十八岁以后的(也很快了)
当面赔罪
在贺裕觉得自己快要被勒死的时候,古兰时轻轻拿掉了他脖子上的颈环。
“咔嚓”一声,那颈环裂开了。
贺裕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还猛地咳嗽了几下。
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了。
古兰时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翘起脚,用马靴踮起对方的下巴。
贺裕在跪下的时候不小心扯开了身上的薄纱,被这么踮起后,胸前和后背都有一大块肌肤露在外面。
古兰时眼中异光闪烁:“贺裕,你好像高估了孤对你的耐心。”
贺裕知道对方生气了,也知道自己这一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没说话,等待着古兰时对自己的“惩罚”。
“你猜那个巫师现在在哪儿?”古兰时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刚刚看到孤,是不是很惊讶?”
贺裕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多。
这个人自大孤高,喜欢主动掌控局面,想必是因为发现自己和那个巫师的交易,还当面戳穿了他,所以忍不住想要多刺自己两句。
“不知道,你又不会留着他的命。”
贺裕有气无力道。
他尚且还有活命的希望,那个老巫师肯定是没活头了。
落在古兰时的手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是个背主忘恩的东西,”古兰时很好心地解释了一番,“表面上是孤的人,实际上是国王派来监察孤的,他以为孤不知道……呵。”
贺裕心中发寒,所以这人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老巫师不对劲,只等待机会将他和他的人一网打尽。
而且他唤自己的父亲为“国王”,想必父子间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他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贺裕挤着声音问道。
古兰时低低笑了一下:“你们俩在寝殿讲话的时候,从来不避开别人,要知道还不容易吗?”
贺裕差点将自己的唇肉咬破:“我们明明……”不,不对。
他顿住了,脑海中恍惚浮现着一个人的脸。
那是他寝殿中的女奴,平日里只做一些端茶倒水的活,极容易害羞,很少和自己讲话。
她一直待在殿中,只有晚上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