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次不过是整治不听话的士兵。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为自己出头。
自从那天伺候过古兰时一回,这人就再也没主动来找过自己。
他本来还以为古兰时对自己有意思,现在想想,那天不过是兴致上来之后的冲动而已。
泄欲的奴隶罢了,是男是女,是中原人还是西域人,都不要紧。
贺裕蹑手蹑脚地拉开帐帘,闻到了一股异香。
很熟悉的气味,是当初他在宫宴中闻到的“血舞”的气味。
只见古兰时赤着上身,跪坐在矮桌边,正读着一封书信。
读完之后,立马放在油灯上燃尽。
贺裕能够看到他胸前隐隐约约的伤疤,深色的皮肤下盖着的或长或短的印记,宽厚的肩膀上还有一个尚未完全愈合的血洞。
他呼吸一滞,下一刻,对上了那双蓝绿色眼眸。
“古兰时……”他艰涩出声,“我来了。”
古兰时沉闷地“嗯”了一声。
“你不冷吗?”贺裕没话找话。
他愣愣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该跪着还是继续站着。
古兰时拧眉,语气不太好:“你觉得这里冷吗?”
帐中温暖,还烧着碳,脱光衣衫也不会觉得冷。
这一会儿的时间,贺裕已经感受到自己后背上的密汗了。
“还好……”
“吃点东西。”古兰时面色不改,仿佛已经忘记这两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再过两个时辰我们便要上路了。”
贺裕看见他身边还有一个矮桌,上面堆放了各种各样的新鲜吃食,有羊奶,有牛肉,还有油饼。
他早就饿得肠子打结了。
“等着孤喂你吗?”古兰时冷冷出声道。
这一声吓得贺裕一哆嗦:“不用……”
他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摸起一块油饼往嘴里送。
他吃得很快,显然是饿极了。
古兰时皱眉更深:“今晚你跟孤睡。”
贺裕以为自己听错了,呛了一下,睁大眼睛看他:“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古兰时似笑非笑,“你以为他们给你专门搭了帐篷?在囚车里坐一晚,孤明早就能给你收尸了。”
贺裕身上穿得薄,根本扛不住大漠的夜晚。
“那,”贺裕紧张地吞咽口水,“你今晚想做什么吗?”
那副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被吃掉的模样,落到古兰时眼中格外可笑。
“孤就算想做什么,还需要通知你一下吗?”古兰时捞过自己的外衫,搭在肩头,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他,“怎么脏兮兮的?”
语气中有一种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