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下人端进来的。
贺裕见对方不说话,心中犯怵:“你别罚大巫,是我逼他说的。”
古兰时还是没说话。
“你要罚就罚我吧。”贺裕看不出对方有没有生气,只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是我多嘴。”
“你是大妃。”古兰时倏然道,“你问他什么他都要回答,这是他该做的,我没必要罚他。”
贺裕屏住了呼吸。
他的脚很凉,古兰时给他洗的时候,感觉自己捧了一对冰砖。
“不过你确实很不听话。”古兰时道,“你要领罚吗?”
贺裕下意识地想要缩脚,却被人按住,他有些怯生生的:“……罚什么?”
古兰时没说话。
他这几日都是这样,动不动就沉默半天,贺裕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越是这样,贺裕越是害怕。
古兰时静静地给他擦好身子,然后净了净手,将人抱到了软垫上。
洗干净的贺裕身上有一股檀木的清香,那是他身上自带的味道。
“你……”贺裕本来还想开口问什么,却被人堵住了唇,“唔……”
古兰时半边身子撑在软垫上,蜷曲的发掉在了贺裕的脸上,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伤好了吗?”
贺裕猛地推开了他:“你疯了吗,这是在外面。”
这营帐是前几天临时扎的,漏音很严重,只要有点动静,外面巡逻的人就能发现。
古兰时看着他慌张又厌恶的神色,忽地笑了一下:“怕什么?脸皮那么薄?”
贺裕想要退,却动弹不得:“今天是乞巧节,多少人想要爬上大殿下的龙床,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随便找个人解决。”
听到这番话,古兰时气息陡然一变,他眯着眼睛:“贺裕,你真的很会惹我生气。”
“我不想要,你要强上吗?”贺裕和他争锋相对。
二人鼻尖的距离不过一寸,说话时吞吐的气息都能让对方感受到。
“我知道,你不是说过了吗,和我做那种事,你觉得恶心。”古兰时说这话的时候,眸间泛起一道寒光。
“可是我觉得欢愉就够了。”他又道。
贺裕有些害怕,他的伤口确实好了,但只是结痂了,并非好全了。
穿粗料磨着都会痛,更别说做这种事情了。
“明天,明天……”贺裕低声求饶,“你让我再缓一天,我的伤口还没好。”
古兰时觉得这个人又在骗他。
毕竟贺裕也不是第一次卖乖讨好了。
“噗”的一声,营帐内的烛火灭了。
那是古兰时熄灭的。
贺裕闭上眼睛:“别灭灯,我害怕。”
古兰时并不为之所动。
贺裕豁出去了:“我腰上那朵血舞花很漂亮,你不想看看吗?”
大概过了几息的功夫,营帐内又亮了起来。
但也只是微弱的烛光,勉强能视物。
贺裕的目光有些散,脸上也苍白了许多。
古兰时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不想被人知道我们在做这种事情的话,就别发出声音。”
旧日恩情
次日醒来的时候,贺裕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几乎都动弹不了。
他在宽大的软垫上扭动了一下,一抬头,撞进了古兰时硬邦邦的胸膛。
对方的几缕头发落在了前胸上,发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贺裕动了动鼻尖,费力地推了他一下:“我饿了。”
古兰时早在被撞到的那一瞬就醒了,他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按着贺裕的头,往自己怀里一带,嗓子有些哑:“想吃什么?”
昨天晚上贺裕没吃什么东西,还被折腾了一晚上,早就饥肠辘辘。
贺裕声音很轻道:“清淡一点的吧。”
古兰时“嗯”了一声,然后慢慢地爬起来,穿戴好,唤了下人进来。
两个女奴毕恭毕敬地走进营帐内,连头都不敢抬。
她们早就准备好了早膳,就等着二人醒来再端进来。
古兰时扫了一眼盘子里的点心,指了两样说撤下去,然后将剩下的东西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又有人送温水进来。
贺裕上半身只披着一件薄薄的纱衣,他侧卧在垫子上,裹着被子,眼神中露出幼兽一般的不安。
他的胳膊,前胸,甚至小腹处,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