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走出来,看样子明显还收拾了一番,一直戴在脸上的黑框老眼镜都摘掉了,红光满面的,还真以为是妹子主动约的他。
还愧疚得不敢联系呢,这像是愧疚的样子?
“哟,来了?”楮舟冷笑的走到了方绩面前。
方绩愣了好一会,终于想起了眼前的帅哥是谁,下意识的撒腿就要跑。
“你要是敢走,明天全校就会知道前天你是怎么抛弃救命恩人一个人跑路的,他现在可是断了一根肋骨和一条腿在医院里躺着的。”楮舟阴恻恻的说道。
这么一说,方绩的脚步果然停住了,他重新站回了两人的面前,只是脸色十分不好看,懦弱的表情充满了抗拒的瞪着他们。
“那又怎样!我打不过才走的!难道我在那里跟他一起挨揍你们就开心了吗?”方绩低声狡辩,眼神左右飘忽的盯着四周,生怕别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楮舟虽然早已预料这个人的人品很差,但是能在现在说出这种话,连闫嘉树的伤势都不关心一下他真是被恶心到了。
“我本来还想把你带到闫嘉树面前好好说清楚一下,看来现在是没有必要了。”楮舟冷笑了一声。
方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下,他壮着胆子说道:“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一会还有课。”
“直接法庭见吧,我虽然是没什么钱,但是请个律师的钱还是有的,你,还有那群混混,都别想逃!”楮舟笑着放下狠话。
方绩再度僵住,
“刚好,我有一个律师刚好最近在本市办事,他对这些案子还是比较拿手的,虽然犯不上刑事案件,但是赔个十多万还是可以的。”宋凛玉接话道。
方绩此刻顾不得人来人往的同学,上来就要抓住楮舟的手臂,被宋凛玉一手给挡住了。
“求求你,别告我!我爸妈离婚,我每天都要去打工供自己上学,如果要赔钱你还不如让我去死!我也是没办法,我,也不想招上那群小混混!你们不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我也想救他的,但是我真的打不过啊!”方绩红着眼眶哀求,整个人都要跪下去了。
楮舟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人:“那你知道闫嘉树在你这个年纪遭遇了什么吗?父母双亡,高中毕业,身无分文,都这样了,他还捡了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去自己家,白天去找工作,晚上摆摊,从来没有抱怨过那个孩子任何一句话,同样的,他收留你的时候有跟你要过任何好处吗?他对你掏心掏肺,你惨就可以利用那个傻瓜的善良为所欲为了?”
方绩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
“楮舟,我可以提个建议吗?”此时,宋凛玉忽然开口问道。
楮舟点头,
“不如让他去医院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闫嘉树并承担他所有的医药费。”
“我,我不去!”方绩忽然变得很抗拒。
“不去,就是十五万,刚刚律师告诉我的价格。”宋凛玉不是在跟方绩商量,而是在通知他。
方绩的脸色变得苍白,双腿彻底跪在了地上直不起来。
校门口此时的人流熙熙攘攘,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方绩撑着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眼眶里的泪珠一点一点的打在地面上,滚烫的地面一下子就把他的眼泪蒸发干净。
时间好像过了良久,
“我去,我去”
楮舟靠着医院走廊的墙壁上,消毒水的味道和心里的烦躁让楮舟不停的磨着下唇,几乎都要看见血色了。
此时,一只手再度递了一颗薄荷糖过来。
“最后一颗了,大家都说味道还可以。”宋凛玉这次把大家这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
楮舟犹豫了一下,最终接过了那颗青绿色的薄荷糖。
入口先是表面那层白砂糖的清甜味,等外面的糖化去之后就是浓烈的薄荷味,清爽的味道如同一场甘霖稍微平缓了楮舟焦躁的内心。
“你为什么会让方绩过来告诉闫嘉树一切?”楮舟心里其实是很不赞同的,结果节奏完全被崩溃的方绩打乱,他那副样子说自己同意去,楮舟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因为那是闫嘉树的人生,你不能因为主观的心疼他,而不让他去面对一些糟糕但是必须经历的事情。”宋凛玉直白的话让楮舟有些绷不住了。
“这件事情本身就没必要让闫嘉树听一遍,谁说我心疼他,我回来照样会跟他说一遍!”楮舟不承认!
“那不一样。”宋凛玉忽然轻笑了一声。“任何旁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