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闫嘉树安排了一个临时护工,人看着挺高的,不过也很奇怪,一顿早饭都吃完了闫嘉树都没有看到护工的正脸,他戴着口罩,并且一直低着头,等他过来给自己收拾桌子上剩下的早饭残余时闫嘉树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凑进去想看一下,结果对方比他的反应还大,吓得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连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都掉了下来。
两个人在隔着空气对视了十秒钟后,护工匆忙的带戴上了眼镜,连桌上的垃圾都忘记拿直直的朝着门口跑去,
闫嘉树也是愣了好久,在人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大喊出来:“郁野!你再跑一个试试?”
站在门口的郁野停了下来,隔着厚厚的镜片不敢置信的看着闫嘉树,好看的眸子泛着细碎的光芒,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要不是闫嘉树现在一条腿还钓着,早就自己跑过去了。
“你,你,”闫嘉树想了好久,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话:“这些年你还好吗?”
郁野红着眼睛,非常无措的眨了眨,然后在闫嘉树的注视下摘下了头顶的帽子和鼻梁上的眼镜,然后,闫嘉树就看见了一个跟过去记忆里那个穿着宽松校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男孩完全不一样的人。
白毛,大耳坠,隐隐可以看见脖子上小范围刺青,九年不见,他人跟竹子似的从一米六直接窜到了一米九。
变得不止是个子,还有他肉眼可见的叛逆。
闫嘉树有一种自己养了多年的孩子回来忽然叛逆的心塞感。
“哥哥,”
“为什么不敢认我?”闫嘉树忍住心塞问道。
郁野不安的拽着帽子,垂着眸子看着有些可怜:“我害了你,没脸见你,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兼职,没想到是你”
郁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闫嘉树心里的怨念消失了一大半,仿佛眼前的郁野还是自己高三毕业那年暑假捡到的瘦巴可怜的小孩。
“说什么害不害的,我听说你不是被家里人认回去了吗?怎么现在在外面兼职?”闫嘉树对郁野的心情很复杂,比起恨他,他更多的可能是恨当年的那件事。
郁野抬起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回去的时候爸爸就得癌症了,今年年初,他没能熬过来。”
闫嘉树顿时消声了,郁野当年就过得也挺可怜见的,他是在垃圾堆捡到的他,那个时候的郁野看起来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狼崽子,浑身又脏又破,唯一值得人注意的就是他那双充满攻击性的双眼,闫嘉树第一次给他递吃的就被郁野无情的打掉,然后继续用蛇皮袋捡着垃圾桶里面的瓶子。
白天这一带会有很多阿姨捡塑料瓶,闫嘉树都没见过他,只是那晚他加班才遇见的郁野,后来几个晚上他都看见了郁野,闫嘉树这才知道年龄小的郁野遭到排挤,白天大家不允许郁野出来跟他们抢瓶子。
心软如闫嘉树,想都没想就把人给捡回去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再看到郁野的时候,他刚刚失去了自己唯一的父亲。
艹!生活怎么老是针对这小狼崽子,本来以为他至少现在能过得好点,他心里也能舒服点,结果,,,
“哥哥别担心,爸爸给我留了一点钱,加上我平时的兼职,可以正常上学的。”郁野扬起了一个笑容。
可越是这样,闫嘉树看来就越心酸。
过去
两个人一个在床上躺着, 一个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僵持了几分钟后,闫嘉树事先叹了口气。
“不是要兼职挣生活费吗?今天的事情你不做完,院方会给你结工资吗?”
郁野的眼底的欲望几乎要暴露在阳光下, 在最后一刻又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哥哥, ,”郁野现在如果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摇得特别的欢快!
“但也就仅仅如此,郁野,过去的事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多说, 只是以后, 你的路你自己走。”闫嘉树十分理智的划清界限, 他这条腿还这么明晃晃的吊着呢,方绩让他长得记性不可能一下子就忘没了。
比起方绩,郁野的事情只能说是意外,他谈不上恨, 但是后果他也是实打实的以自己为代价承受了。
郁野跃跃欲试的脚又收了回来,他的脸色在闫嘉树注意不到的地方阴沉了一瞬, 但是又很快的恢复如初, 除了一点点悲伤的表情,好像看不出他还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哥哥, 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闫嘉树只是叹气, 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