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连糊弄起来都不愿花心思的糟老倌吗?
“那个,我也跑过马帮,而是我还是帮头,怎么我就没混出你这身本事呢?”寒岳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段虎白了一眼老头,“那叫同人不同命,有些事是注定的,强求没用。”
寒岳脸皮又是一抽。
臭小子,缺德,太缺德了!
什么叫同人不同命?
敢情老倌我命苦福薄,你小子就命好福厚吗?
还有些不服劲,老头像拗上了一样问道:“你说你跑过马帮,不知是何家的马帮?”
“也许我听说过,又或是什么熟人呢?”
段虎正忙活着手里的那颗老鸦头,本不愿多搭理对方,谁知老头还问起个没完。
又是一白眼甩来,段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寒大叔,查户册呢?我跟什么马帮要告诉你吗?何况当年的事我不愿提,你问了也是白问。”
“你......”
得。
问了半天非但什么也没问出来,反而惹了一身气,老头脸蛋子直抖,胸口就像堵了口气似的憋闷不已。
“喂,寒大叔,你究竟帮不帮忙?不帮去其他地方画圈圈。”
见老头蹲在地上直憋气,段虎一句话,气得老头好悬没发了飙。
什么叫画圈圈,又不是野狗瓦猫,随地大小便划地盘吗?
“说,要我帮什么?”寒岳没好气的问道。
“劳烦你把曹耗子身上的那点破布弄开,都扭成了麻花,还带打结的,又不是捆粽子,至于嘛。”
段虎无心的几句话,再次挑战着老头的底线。
“臭小子,那不是破布,是我身上的衣服。”寒岳强调着语气说道。
“嚯,你身上的零碎还不少,行了,赶紧解开,对了,还有那条裹脚布,真是奇了怪了,这又不是什么封建古朝,还有人用裹脚布的,又臭又长,也不嫌累得慌......”
段虎摆弄着手里的老鸦头,像把玩着手宠般边玩边埋汰道。
“听好了,那不叫裹脚布,是我的腰带,裹腰布!”寒岳几乎要冒了火。
“哟!我说寒大叔,你的老腰没什么毛病吧?裹那么多,也不嫌勒得难受,要是捂出虱子来,可够你喝上一壶的。”段虎没在意,顺嘴把话就说了出去。
“段虎,你是不是要故意找茬?”这一下老头可真有些要急眼了。
“不敢,我是晚辈,你是前辈,老者为尊,我可不敢埋汰你。”段虎圆滑的回道。
其实段虎并非想戏弄寒岳,只是他也有着自己的苦衷。
倒斗这个行当,不管是在什么年代,都是被人厌恶的行业。
常言说得好,“宁舍一身臭皮囊,不愿五斗而折腰”。
虽然这话说得有些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但那是一种骨气,是一种节操,也是一种美德。
而他呢?
说得好听点是倒斗艺人,冠之艺人的名号,听上去倒挺优雅文儒,实则就是个梁上君子、臭贼,尽管偷的是冥器,发的是死人财,但性质却是一样。
像这个行当里的人,上有严法惩治,下有百姓唾骂,要臭名有臭名,要骂声有骂声,到哪都像过街老鼠般被人追撵,段虎如何不知?
段虎不提,不是为了顾忌自己的面子,而是不想因为他而让老龙寨的人蒙羞,不耻与他为伍,不得已他只好出此下策。
心思转念间,寒岳的话又来了,“既然我是前辈你是小辈,那么现在你就应该听我这前辈的话,去把我的衣服裤子,还有那条腰带给我拿回来。”
找了理的寒岳手捻胡须,倒也有几分长者风范,只可惜他那光身穿裤衩的形象,怎么看怎么有些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