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第二步,必须把血滴在马匹的身上,否则血味不够浓,引不出血蟞,为此段虎强调了好几次。
曹满看得大嘴都快咧成了瓢,心里骂成了一片。
见过这么可恶的黑脸吗?到底是爷爷的命重要,还是引出血蟞重要?
刚才明明说好了只要离得近点,那些血蟞就能闻见血腥味蜂拥而出,可现在呢?要爷爷把血滴在马匹的身上,玩爷爷呢?
曹满感到自己有种再次被坑的感觉。
木已成舟,事已定局,这会儿容不得他反悔,无奈,曹满克制着心里的恐惧,轻脚轻手的来到了马匹的身旁,刚要挥挥手臂,把血水滴在马身上,这时段虎又开始比划了起来。
曹满......
娘嘞,这黑脸太不仁义,意思是必须把血滴在两匹马的身上,一匹不顶用,不能全灭血蟞家族。
曹满恨恨的吸了两口山风,随后抬着胳膊又朝前挪了挪。好在两匹大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几步而已,否则可就伤神了。
按照段虎的吩咐,靠近第一匹大马的尸体后,曹满小心翼翼的把鲜血滴在了马头的位置。
等血水刚一滴落在马头上,刚才还平静的尸体,顿时体内发出了一阵躁动,紧随其后,一阵阵破皮炸裂的声音响起,就见一只只血蟞从大马的皮肉下方钻了出来......
曹满不看还好,瞬间吓得想喊娘。
太可怕了,这些钻出皮肉的血蟞跟之前比起来俨然像换了一副躯壳似的,不仅体型足足大了数倍,模样还凶残狰狞。
堪比绿豆大小的血蟞,甲壳暗红发亮,尖细的长嘴好似毛牛细针,两颗针头小眼散发着点点寒光,正贪婪的朝马头蜂蛹而上,堆积在一起疯狂的吸食着曹满滴在上面的血液。
不过晃眼的时间,大马的尸体上便爬满了可怕的尸蟞,瘆人的眼珠齐刷刷盯在了曹满的身上。
曹满见势不妙,拔腿就逃,经过头一匹大马的尸体旁,不忘把血水滴在马头上。
躁动再起,沉寂在尸体中的血蟞一只只爬了出来,疯狂的涌向马头,吸食着新鲜的血液,发出的声响听得曹满毛炸,骨头都不由自主的发酥了起来。
等两股血蟞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曹满的身上时,这家伙已经逃出去了一大截,狂躁的血蟞顿时发狂了起来,合并一处紧紧追了下去。
被血蟞追逐的滋味可不好受,特别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能把人活活逼疯,然而此刻的曹满不单单只是体会到了恐怖的滋味,更让他感到愤怒和绝望的是,段虎没了影子?
显然这和计划完全不同,计划中曹满负责吸引血蟞,段虎复杂消灭凶虫,可现在呢?
血蟞家族追着曹满得屁股后面疯狂涌动着,可段虎却没了踪迹,如此变故,曹满简直要疯了。
“虎爷,虎爷你在哪?虎爷......”
曹满把吃奶的力气都尖吼了出来,回应他的只有刮来的山风,至于段虎,别说露头,腿毛都不见一根。
这下可糟了,没了段虎的相助,就曹满光杆司令一人,如何抗衡嗜血如命的血蟞家族?
荒野中,曹满猪嚎着落荒而逃,凄惨孤独,似乎夜空中的弯月都有些不忍再看下去,躲在了飘来的乌云后面,藏了个严严实实。
顿时大地一片漆黑,四野黑沉,荒山险路,给慌逃中的曹满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曹满冒着热汗终于认清了两个事实,一,防火防盗防段虎,这句警世箴言来自于过世的洪泉,这回再次被曹满应证了一遍。
黑脸不可信,谁信谁倒霉,闲着玩蛋都行,就是别和黑脸玩。
二,谁说老天不玩人?玩起来一准要人命!
瞅瞅现在,大地山野黑茫茫,荒郊野岭路难辨,云遮皓月星光寂,耗子小命何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