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满不乐意的鼓着腮帮,正想发句牢骚,海子却一脸坏笑的说道:“耗子,看你这样子,干劲没话说,十顶十的足,但气势差了点,不如让我助你一臂之力,也好祝你马到功成如何?”
“有这好事?该咋做?”曹满眼珠一亮,顿时开心了起来。
海子故作神秘的回道:“闭眼,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曹满听话的闭上了双眼,心里正琢磨着对方如何帮他补足气势,忽然两边眉骨被对方的手指一抹,心里顿感不妙。
“海子,你干嘛呢?”曹满睁眼疑惑的问道。
“没干啥,帮你画粗眉,有了粗眉,一准马到功成!”海子贼笑道。
粗眉?
姥姥的粗眉!
不是补气势吗?跟画眉有啥关系,海鼻涕,你丫的又来玩曹爷!
曹满生气的就想伸手把粗眉抹掉,谁知海子却在这时拦住了他,“耗子,瞅瞅,阿亮快没影了。”
一句话提醒了曹满,顾不上去擦粗眉,反正一脸的黑灰,多一两道也无关打紧,曹满一哈腰冲了出去,边跑边喊着。
“臭海子,你给我等着,回来再收拾你!”
“耗子,慢走不送,祝你梅开二度,骑驴成功,哈哈哈!”海子放声大笑着。
寒岳抬手给海子的后脑帮来了一下,“瞎叫唤啥呢,知道梅开二度的意思吗?
“不知道,就是听人这么说过,正好现在用在耗子的两条粗眉上......”海子捂着后脑勺嘀咕道。
“去,不懂还乱说,告诉你,梅开二度的意思是......”话到嘴边,寒岳有些迟疑起来。
“啥意思?”海子不识趣的追问道。
寒岳脸皮一抽,抬手又是一下,“这么有文化的东西,告诉你,你也听不懂,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
说完老头回了院,连头都不回一下。
“阿姐,寒大叔这是咋了?”海子闹了个没头没脑。
虎千斤摇摇头,“不知道,阿爹的脾气有时好有时坏,谁说得准?”
海子瘪瘪嘴,转身问向冷曼,“小曼姐,你知道梅开二度的意思吗?”
冷曼......
......
曹满追驴,追出几步就有些受不了了,放在以往,他体力再不济,追个驴撵只狗什么的,还凑合着可以做到,但今日不同,背着个生铁大锅,那家伙又重又沉,压得他身上发酸腿脚不利索,不大工夫便牛喘了起来。
看着撒欢远去的阿亮,曹满不敢耽误,稍微停歇片刻,迈步晃膀子又追了上去。
“阿亮,贼驴!爷爷非把你骑在胯下不可!”
正想着,前方欢跑着的阿亮转身跐溜一下,彻底没了影。
“驴呢?”
曹满瞪大眼珠四外张望着,寻摸半晌愣是没找出对方跑哪去了。
老龙寨不算大,但弯弯绕不少,泥房、草屋、吊脚楼,屋子挨着屋子,小院连着小院,随便往哪一窜还真不容易发现。
来回找了几下,曹满有些慌神,没了阿亮他还练哪门子的苦功?总不能一天到晚背着口黑锅当驴徒吧!
正在为难中,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鸡叫声,叫声很是惊慌,惊慌中还带着怒气和怨气。
“贼阿亮,肯定是去撵鸡惹事了。”曹满心里一动,顺着声追了下去。
绕过几间屋子,前方视野开阔了不少,曹满往前紧跑两步,随后凝目望去,嚯!这场景,堪称一片狼藉,跟处战场也差不离。
空中鸡毛飞,地上鸡毛撒,一根一根又一根,好似鹅毛覆大地。
颜色还挺丰富,白的、黑的、黄的、红的......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
一窝鸡,满地伤,东倒西歪耷脑袋,雄鸡歪脖眼珠瞪,母鸡秃毛地上爬,鸡崽悲戚声声哀,一家老小抹眼泪......
画面如此悲烈,不用问,肯定是出自阿亮的手笔,曾几何时曹满也见识过,只是那会儿情况要稍好些,不像现在,一窝鸡遭老了罪。
左右打量一番,视线中大鸡小鸡不少,唯独没有阿亮的身影,曹满琢磨一下,莫非恶驴闹腾之后换地撒野去了,免得人赃并获,被主人家兴师问罪?
“汪汪......嗷,嗷......”
一阵慌乱的狗吠声打断了曹满的思路,不及多想,曹满追着声冲了过去。
又是一处案发现场,场景同样凄惨,不大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