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还有各色牲口,老青黑着牛眼,龙虎双角包着布条,大黄瘸着左腿,大黑跛着右腿,母驴鼓着眼珠,还有一干被抱在怀里的大鸡小鸡猪崽等家畜,一个个气势汹汹,横眉怒目。
寒岳站在院中一瞅这架势,不由得脸色有些僵硬,身旁虎千斤、海子和冷曼,直接闹了个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偏巧今儿个几人都不在寨子里,而是出去办点私事,确切点说,昨晚上回到寨子后,几人临时起意,趁着夜色外出,直到现在才回来。
哪曾想一进寨子便被人给堵上了,一路护送到家,老远就看到自家院外人头攒动、牲口乱吼的场面。
看大伙怒气冲冲的样子,显然是兴师问罪来了,找上门主要是讨个说法,顺便索要损失。
等在场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咋呼开来,七嘴八舌的吵杂声震得寒岳耳膜子都发疼。
最后还是寨老杵着拐杖来到人群前面,压下吵杂的声响后,还算客气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寒岳一边听着,一边瞅着寨老和大伙,啧啧,真够惨的,包头的包头,裹布条的裹布条,牲口也好人也罢,一脸土灰皮遢嘴歪,跟群逃荒的灾民没啥两样。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一牛三人,牛是老青,曾经的牛霸。人分男女,俩老的一壮的,壮的那人是大牛,好家伙,光着上身就穿了条粗布大裤,也不嫌邋遢,更不嫌夜凉,浑身冒着鸡皮疙瘩还在那忿忿不平的瞪着大眼。
二老分别是领头的寨老和身后的瞎子婆,对比二老,寨老惨一些,记得上次在全寨宴上被段虎踢了腿,本就不利索,这回好,另一只腿也挨了事儿,走路全靠拐,真难为这老倌了。
好在精神头不错,嘴里嘚不嘚的吐沫星子喷着,想必这点外伤应该不咋地,将养几天就能活蹦乱跳。
至于瞎子婆,这老婆子寒岳都头疼,别看眼瞎,但心眼却贼多,一张刀子嘴那叫一个锋利,话匣子只要打开,阎王都能被气死。
等寨老费七、八力的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寒岳面色平静,心里却早就笑开了花,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非翘起大拇指夸赞一声。
“好头驴子,好只耗子,好样的,这都能搞事,不愧是驴耗搭档,寨无宁日,驴患鼠灾,打雷下雨。”
说打雷就打雷,突然一声闪雷响起,刚才还清晰的夜空转而被雨云笼罩了起来。
说下雨就下雨,当第一颗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很快漫山遍野的雨雾冲刷而来,顿时在场的寨民们就炸开了锅。
寒岳多会来事,让虎千斤他们带着寨老以及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进屋歇着躲雨,当然,瞎子婆也在其中,主要是这位刁婆惹不起,必须要给个说法,至于其他人......
寒岳拿出了长者的气势,独臂一挥高声喊道:“各位,天雷滚滚,豪雨瓢泼,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老寒家不留客,赖着不走的,活该变落汤鸡!”
大伙一听这个来气,有人顶着大雨不服的叫喊起来:“寒大叔,我们的损失咋办?”
寒岳微微一笑,毫不要脸的回道:“这事爷不管!”
“喂,寒大叔,你家的牲口反天,这事你不管谁管?”当即大伙怒了。
“嘿嘿,阿亮是野驴,它来我家只是借住而已,算不上自家的牲口,何况野驴这玩意,说到底还是个野牲口,既然是野的,就不关爷事。”
“那耗子呢?这笔账咋算?”
“耗子?那更不关爷的事了,他一外来户,暂住而已,别说翻天,就是把太阳捅下来,也和爷没半颗豆子的关系。”寒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眼瞅着寒岳想一推二六五,赖着不认账,大伙气愤不已,若非顾忌老倌的声望和能耐,换个人,早就一顿老拳老腿老胳膊的招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