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冲向天穹中的烈日。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冲向高空的鬼煞血雾将灼热的太阳遮挡而住,阳光透过阴浓的血雾撒落下来,如同殷红的血水侵染天地,大地山川变得血红一片,扭曲的光线仿若血雨凌空般,没有了以往的温暖和光明,有的只是阴寒和诡异。
镇煞殿外,所有人被眼前的异兆所震惊,萧镇山眉头紧皱半晌无语,段虎神色凝重,面对如此惊骇的变化,早已超出了他所能联想的范畴。
“鬼煞遮天,血雾蔽日,赤阳血雨,寒阴戾冰......”
“如此异兆天象,即便是本派最古老的典籍上也很少出现,黑子,看来这回我们开启了一座不得了的阴斗古葬,不知是福还是祸呢?”
这一刻萧镇山少了以往的霸气和随性,话语中多了几分严峻和犹豫。
“是福不是祸,是祸又如何?师父,你忘了毕生的心愿了吗?”段虎提起精神问道。
“呵呵,不错,为师这一生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倒一座前所未有的大斗,再创九锡虎贲往昔的辉煌,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何来退缩一说?”
说完,萧镇山抬起大巴掌狠狠拍了自个儿几巴掌,当收回巴掌的时候,目光中那丝犹豫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毅和灼烈的眼神。
这时段虎大声问道:“各位,下斗开棺如同刀口舔血,决定之前需再三考虑,千万不可光凭一时之气盲目冲动,误了自己的性命。在此我最后问你们一句,是去是留?”
大伙听后一时沉默了下来,每个人的心头都萦绕着一层无法挥散的不详之感。
说不害怕那是假话,血雾避日,血染山川,如此惊人骇景,是人都会感到心惊肉跳,何况这还只是开始,天晓得进入地陵后还会发生何等可怕的变故。
但就这么放弃的话,没人愿意,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关乎信义二字,人无信不立,无义不行,既然信义在先,现在打退堂鼓,岂不成了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
阿亮蜷缩在地,天生的直觉让它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恐惧,正想仗着胆子来声驴叫表明自己的立场,谁知萧镇山笑嘻嘻的蹲在一旁,用那只蒲扇大的糙巴掌轻拍着它的脑门。
“驴子,你是牲口不是人,黑子的话对你没啥用,还是乖乖跟着祖公当脚夫,等这回的行动结束,祖公送你母驴母马,都是毛光水滑的嫩雏,保你爽翻天,来年驴儿骡儿都能生一大筐。”
阿亮叫苦不迭,有心不答应,可咋说呢?动嘴吧,就它驴嘴驴声,说了对方也听不懂;比划吧,看看自己的驴蹄,连个分叉都没有,玩最简单的包剪锤都稳输;有心翻脸逃走吧......
还是算了,就那凶悍的黑秃,别说一头阿亮,十头也白搭,不够对方几巴掌拍的。
至于黑秃许下的诺言,阿亮不屑一顾,信黑秃下地狱,警世箴言,比防火防盗防段虎还在理,特别是最后“驴儿骡儿一大筐”这句话,阿亮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爽,去你的黑秃,你家下崽才用箩筐装,又不是萝卜白菜,有这么说话的吗?
鼻响一声,阿亮最后还是认了怂,不认不行,因为它发现黑秃脸上的笑容渐渐被不耐烦所取代,如连果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不见的话,天晓得黑秃又会做出什么缺德带冒烟的黑心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