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敢对着爷爷放屁,看我撒手不撒手!”
得,阿亮的糟心事来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老命,疼了不说,还不准放屁,连个泄火的地方都不给。
更要命的是,时间挂久了,血液回流,脑袋又涨又懵,在这么下去别说自救,非昏迷了不可。
一连鼓了几回劲儿,阿亮终于狠下了心肠,再度张开驴嘴,舍命的咬了下去。
嘶......
绳索没咬断,酸爽的滋味却把驴子爽得差点进入天国,可惜天国的门槛太高,一脚又把它给踹了回来。
再来一嘴!
嚯......
临到天国的时候又被一脚踹了下来。
姥姥的,亮哥拼了!
抱着不入天国不罢休的气势和冲劲,阿亮含着泪上天国踹下来,踹下来上天国,来来回回......
“咔嚓!”
绳索还是没断,断的是它那颗松动的老牙。
随着一股钻心般的疼痛,阿亮顿感整全身都轻松了起来,之前还疼得它死去活来的老牙,现在随着老牙的离去,痛苦也缥缈无踪。
牙疼还真是这么回事,牙在痛在,牙断痛去,来得凶狠去的神速,奇怪吧?
没了病牙的禁锢,阿亮精神抖擞了起来,再看它,仰天一声长啸,接下来呸的一口吐去嘴里的血水,用沾着血沫子的牙口狠咬在了绳索上。
一嘴,两嘴......
足足一口气咬了好多好多嘴,“咔嚓!”又是一声响动,拴在驴背上的绳索应声断裂,俩昊天大蛋挂着沉闷的风声坠入深渊,隔老久才听见一阵落水飞溅的响声。
没了昊天大蛋的重负,阿亮全身轻松了不少,曹满同样也感到轻快了许多,双臂较劲,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终于一番努力下换来了胜利的成果。
感到自己一寸寸被拉了上去,阿亮鼻响一声,真不容易哇,这番折腾,驴命去了一半还多,等回头非找几头小母驴压压惊不可,最好是母马,那滋味才带劲儿。
曹满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唯一的心思就是赶紧把驴子拉上来,也好缓缓自己的双手,否则再拖下去,他不太确定双手还是不是自己身上的零碎,酸麻麻的似乎都快没了知觉。
眼瞅着阿亮快被拉了上来,就在这时,“轰隆隆......”身后的巨震响起,一直没有动手的黑荼砸开洞口,乌黑的鬼脸从洞外伸了进来。
“我的娘,要不要这么草蛋!”曹满吓得娘叫一声,抹脖的心都有。
阿亮看不见上面发生的事,但听那么大的响动,也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吓得翘尾蹬蹄,忙了个不亦乐乎。
曹满一脸黑线,驴子,不作不死,真当曹爷是铁打的不成?想蹦跶是吧,要不先放你下去玩玩?
探进脑袋的黑荼用力挤搡着身体,不大工夫,半截黑塔般的身躯钻了进来,粗大的手臂不断往前拍打,沉重的撞击震得洞窟中炸开了锅。
曹满惆怅一声,时不待己,这叫哪门子的糟心事?简直是狗血淋头。
低头看了看阿亮,曹满叹口气说道:“亮子,要不咱先缓一下,玩个跳水如何?”
跳水?
阿亮一听,忍不住目光投向了漆黑无底的深渊,记得刚才昊天大蛋掉落下去的时候是有水响传来,可距离老深老远,真要跳下去的话,先不说下面的是水潭还是水池,是河流还是小溪,即便没砸石头上而是落了水,也会摔个半死不得活的。
这叫跳水玩?
叫跳命玩还差不多!
阿亮可不傻,更不是憨腚,当即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就差当当当的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