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重做。
掂掂手里的电池,曹满认准方向用力抛了出去,电池打在石壁上又滚落在地,尽管声响不如铁铲响亮,但连续的时间较长。
短暂的片刻,围聚在铁铲周围的干粽们发足狂奔,带着阴嗖嗖的凉风从曹满和阿亮的身前跑了过去。
等到那群干粽们又开始发呆起来,曹满率先而动,阿亮跟着,俩货轻手轻脚慢腾腾的龟爬起来。
每当前行那么一小截,曹满都会不放心的往后观察一下,见干粽没啥反应,这才打着胆子继续前进,一路下来,轻巧的步伐真跟做贼的有的一比。
在路过掉落在地的铁铲时,曹满不忘伸手捡了起来,勤俭节约那可是传统美德,在物资紧缺的当下,更不应该大手大脚。
抱着铲子,曹满又往前走出了一段距离,眼瞅着离身后的干粽们渐行渐远,曹满轻出一口浊气,暗想总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只要出了蛇道,即便是坐在黑渊边上跳三弦,也总比被一群吃人的祖宗围着品头论足要好的多。
这时候阿亮也挺激动,因为目光中已经能模糊的看见洞窟的入口,尽管是条死路,但起码自在,要坐坐,要躺躺,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响动,咋整都成。
心情这一激动,难免身体就会有反应,毕竟阿亮是驴,作为牲口来说,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本能反应一来身体就会作出响应。
可不,刚才还好好的肚囊,突兀咕噜了一下,当即阿亮脸色一变,知道事情要糟。
身旁曹满正感到有些纳闷,无端端驴子抖个什么劲儿?瞧那张驴脸,本来就够长了,现在......
更长。
“卟......”
不等曹满弄明白,一声又响又长还带着起伏音的驴屁爆腚而出,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响儿,更别说在这条封闭的蛇道中,回荡下声音更加响亮清晰。
曹满绿嘴绿脸的怒瞪着驴子,耳中听着依旧拉着长音不见尾音的驴屁,真够刺激的。
也怪阿亮贪嘴,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肚囊不消化,浊气自然就多。
等着最后一声尾音打个转,驴屁终于放干净了,可事儿还没完,扑簌簌......
粪球一个挨着一个落了个欢实,门都把不住,可劲的拉。
掉一个粪球,曹满秃眉梢挑一下,远处的干粽们往前冲一步,掉两颗,曹满双秃眉挑两下,干粽们再往前冲一步......
等着粪球也拉干净了,阿亮舒坦的喘口气,带着尴尬的笑容冲曹满咧嘴一呵呵。
曹满很自然的把背上的生铁大锅取了下来。
“遮天蔽日!”
高吼一声,曹满就地躲藏,把大铁锅往身上一架,缩地作了铁王八。
“哞哞哞......”
阿亮急得瞪眼牛哞,贼耗子,你不讲义气,把锅分一点给亮哥,让哥也躲一下!
曹满微微把锅边掀起一角,呸呸你大爷的,就你这驴货,再大的锅都装不下!
爷事忙,你先请,到了地府别忘托个梦知会一声,来年今日爷爷给你烧黄纸。
烧你大爷的黄纸,亮哥是驴不是人,要烧也烧豆豆瓜瓜和干草,母驴母马也别忘了......
娘的,烧个屁,亮哥还没死呢!
阿亮恨气的抬着驴蹄猛蹬铁锅,可铁锅太硬还厚实,几蹄子下去啥反应都没有,反而弄出的响动更加刺激了狂奔而来干粽们,这会儿奔跑得更加猛烈了起来。
“嘎嘎嘎......”
阿亮吓得再次变音,带着一连串的鸭子叫,扭动驴臀绝尘而去。
铁锅下曹满有些不是滋味,按理说他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应该丢下驴子不管,可能咋整?
不作不死,还要来个遗臭万年,唉,都是驴屁惹的祸,阿弥陀佛,自求多福吧!
锅外躁动身传来,干粽们如同狂风般掠驰而过,震感明显骇人,一声声重踩在铁锅上的声响,吓得曹满心肝乱颤,毛毛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渐渐的,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远去,突然狗叫声响起,声音凄惨绝望,听得曹满心都要碎了。
回想往事,虽然隔着不太远,但也是往事。
阿亮益师益友,够义气够爷们,饿了给他找东西吃,困了找窝给他钻,没事一起斗鸡撵狗追大肥,多么开心多么快乐。
可以这么说,没有阿亮的陪伴,就没有今时今日曹满的成长,尽管彼此之间也红过眼干过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