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嗖嗖而来,感觉胯下一凉,曹满低头看去,满眼都是泪花。
可恶,咋忘了鞋子外面还套着袜子,不止一双,还是好几双套在一起。
我去他姥姥的大衩,有袜子不用要大衩?折腾这半天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现在好,落地落臭臭里了,几层袜子都不顶用,被浸了个里外通透,还溅的裤脚都是......
算咯,还是用大衩得嘞!
阿亮笑了个驴滚,就地又滚又撂蹄,刚才那一幕甚是精彩,好似浪里白条,美中不足的就是那条精致的......
很是污眼,其他都好。
曹满闷火中烧,双臂较劲,“刺啦”一下把大衩横劈两半,一半用来擦大腚,一半用来擦裤脚上沾着的汤汤水水,顺便把袜子统统扔掉,扔得远远的,免得看了更生气。
阿亮还在笑个不停,挺高兴也挺开心,就是过了点头,身子翻滚几下,一个不慎滚到了稀汤汤的边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总算停止了闹腾的俩货,一个仔细的擦着裤脚,一个嫌弃的蹭着蹄子,转而阿亮抬头瞅着曹满手里剩下的半条大衩,目光有些不善。
曹满打个激灵,“亮子,想干嘛?”
阿亮贼兮兮的歪嘴一笑,不干啥,分哥点大衩如何?
“这个.......”看着手里的半条大衩,曹满似乎有些不舍。
阿亮不满的打声鼻响,搞清楚,大衩是哥叼来的,哥不多要,够蹭蹭蹄子就成。
“大衩可是宝啊,能省还是节省点。”曹满感慨一声,把剩下的大衩撕下了一小绺递给阿亮。
半晌,阿亮瞪着眼没动,目光凶得吓人。
“咋啦,不是你想要大衩吗?撕给你你咋不接着呢?”曹满不解的问道。
阿亮点点头,可以啊耗子,先不说哥只有蹄子没爪子,咋接?用嘴接啊!现在哥只想问你一句话,就这窄窄细细的一小绺布条,不够哥一蹄子盖章的,咋蹭?
“不要?不要拉倒,正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曹满自觉的把碎布条收了回来,卷巴卷巴小心翼翼的擦着衣角边上的碎花点。
刚才飙稀的时候忘了控制力度,光顾着痛快,力气使大了些,也怪衣服不合身,落了一角耷拉着,稀臭臭落地时溅了点碎花点在上面,现在正好用这条碎布擦。
阿亮出奇的安静,没叫也没闹,以往非下嘴不可,现在不同,只是缓缓转了下身子,把驴腚对向了曹满。
曹满没当回事,笑着说道:“这就对了,那头的大衩还多,别浪费,都捡来留着有用......”
哐......
驴蹄迎面而来,曹满就觉得眼前一黑,随即后翻了出去,不知翻滚了几圈,等停下来的时候眼前星星特别多,忽闪忽闪的对着他又是转圈又是眨眼。
不知过了多久,曹满从地上坐了起来,摸摸脸,肿起来一大坨,仔细摸摸还是蹄子形的。
再摸摸,血鼻涕两大条,黏兮兮的挂着,往回吸溜一下能带响儿,其他还好,就是身上很是酸疼,想被老牛踩过一样。
回想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脑门上青筋暴起,不等怒吼一声,血鼻涕夺腔而出,血溅胸襟......
这事以前也发生过,主要是气血太旺的缘故,心情激动再加上被气得,这不,直接飚了血箭。
顾不上生气,现在止血要紧,曹满急忙把还攥在手里的大衩撕下两条,分别塞进了鼻孔。
等着塞完又紧了两下,曹满忽然发现味儿有些不对,再看看手上的大衩......
握草,撕错了,把沾着臭臭的那头撕下来塞鼻孔了,也怪当时心急之下有些大意,怪不得味儿不对......
“死驴,臭驴,爷爷和你势不两立!”
婆娘般的尖叫带着杀猪般的恶嚎声回荡在阴冷的蛇道中......
这会儿阿亮正满地转圈踢踏着四蹄,看着一地的大衩很是满意,刚儿是衩花衩花的,每条大衩上印着脚印,现在不同,多了驴蹄,衩花蹄衩花蹄的甭提多好看。
要不是曹满的吼叫声尖锐刺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阿亮还意犹未尽接着踢踏着欢呢。
竖着驴耳动了两下,阿亮琢磨着,看来现在不能回头,否则非干场硬架不可,胜负暂且不提,关键是曹满手里还有口神通广大的生铁锅,那玩意老厉害,真干上免不了要吃亏。
何况现在口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