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惊吓之后的阿亮,开启了远古野驴的血脉,此刻正秉承着血液中的遗志,那就是......
逃命!
跟野马、野牛一样,遇惊则逃,唯有逃命奔跑才能减缓心中的恐惧,时间有长有短,具体来说,想要恢复正常,要么就是跑到脱气,自个儿累瘫,要么......
嘭!
一声闷响,段虎手起拳落,给阿亮来了一记老拳。
扑通,骨碌碌......
倒地的阿亮蹭着石阶翻滚几圈,这才勉强停了下来。
“啊哦,啊哦......”
半晌过后,终于恢复了清明的阿亮痛叫起来,发疼的脑袋昏昏沉沉,真好比一颗驴头俩个大,星星月亮满头转。
嗯,数量比平时要多一圈,因为......
一个头两个大,俩脑袋,自然星星月亮的数量要多一圈。
段虎没去关心趴地吐沫子数星星的阿亮,牲口而已,何来交集?
再说刚才他出手可是留有余地,揍驴却不伤驴,顶多哼哧几下,之后一样活蹦乱跳,无伤大雅。
段虎关心的是曹满。
可惜时间不等人,四外越来越多的巫僵聚集过来,耽误下去的话,谁也跑不掉。
“耗子,你没事吧?”来不及上前照看,段虎匆匆问了一句。
其实问不问都一样,狼狈不堪的曹满会没事才怪,躺锅里跟大锅炖大肥似的,耷拉着脑袋,全身软粑粑,连丝鲜活气都没有。
曹满可是遭老了罪,一路颠着大锅这顿哼哧,若非糙肉给力粗皮耐磨,换个身子骨弱的人,非皮青肉肿、骨头散架不可。
那滋味,舒筋舒骨,爽到灵魂深处,到现在,看人还是叠影。
可气的是刚才咬了舌头,到这会儿他有口难言,满肚子的话只换来呜呜丫丫的呜咽声。
段虎不知道曹满呜呜丫丫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对方又是指手又是画脚的动作,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能动能哼,说明这人没事,如果连鼻哼哼的声气都没有,那才是最糟糕的状况。
“走了耗子,别吱吱呀呀的一个劲儿的耗子叫,赶紧起来。”段虎催促道。
曹满气得双眼翻白,你娘的耗子叫,爷爷是被牙齿咬了舌头,说不出话!
黑脸,能机灵点不?听不出声难道还不会看嘴型吗?
爷爷的话就一个意思,血瞳,灭了巫葬台上的那个血瞳!
尼玛,啥眼神?这都看不出来!
看着段虎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曹满急得老尿好悬没滋出来。
看动作,黑脸,看爷爷比划的动作!
不甘心的曹满躺在锅里好一顿手舞足蹈,然而看在段虎的眼中......
完咯,好好的耗子被颠傻了,比划的是啥玩意?
打太极还是画西瓜?
唉,真够可怜的,就不知这世上有没有脑残药......
随手弹出几颗寒星砂,将来犯的巫僵打退之后,段虎抽空安慰一声,“别急耗子,等回去虎爷就算寻遍大江南北,也一定把你的脑残病治好。”
挺暖心的一句话,但听在曹满的耳朵里却气得他气血翻涌,一口血沫子喷了出来。
噗......
吐得并非是老血,而是来自破了肉的舌头,这一点曹满心知肚明,但是段虎却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受了刺激,自个儿把自个儿气得吐了血。
“耗子,坚持住,虎爷现在就救你出去!”
再看段虎,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抄起地上的曹满,拎猪崽似的夹在了腋下,正想突破重围,忽感手中一沉......
尼玛,耗子这身坨咋又重了几分?沉甸甸的挺压手。
顾不上多想,段虎夹住曹满发足狂奔,却忘了曹满的腿还缠在阿亮的缰绳上。
叮铃哐啷......
声响真够大的,好似拉着一地的破铜烂铁。
回头一看,段虎头爆黑线,去你丫丫的,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