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纸婆婆的追撵,段虎把平生所有的能耐都施展了出来,什么狗跳猫窜鼠钻洞,王八缩头驴打滚,除了不会飞天,啥绝活都使了出来。
可,有用吗?
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那可是九锡虎贲的扛把子,现任掌门芷若兰,人送绰号“鬼见愁”的祖公婆,即便是萧镇山见了都感到头疼的主。
可怜段虎,偌大的汉子,多么刚强的爷们,在纸婆婆的手中,跟拔了毛的鹌鹑似的,夜风一起,瑟瑟发抖。
纸婆婆是真敢下手,三下五除二,不管段虎乐不乐意,除了给他留着条大衩遮羞之外,统统脱光,吊在树上拿起柳条这顿狠抽。
除了不抽脸,其他地方被抽得惨不忍睹,特别是两片臀肉,怎一个惨字凄凉,好似翻卷的麻花,最后连那条遮羞的大衩也没保住,碎成了破布条......
纸婆婆放了话,想放了段虎可以,只要萧镇山露头就成,祸不及弟子,有事当面解决。
段虎气不打一处来,都把爷爷抽成了这样,衩儿都碎了,还叫祸不及弟子?
不要脸,不守信用,不知羞耻!
气愤归气愤,但谁让自己偷酒来着?这就叫罪有应得,全当买个教训。
只是教训太过惨烈,也太过丢人。
段虎很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师父很快就会露面,那样一来,他就不用受苦受罪被人欺凌了,可谁曾想......
至始至终,萧镇山就没露面,没露面不说,还托人捎了句打油诗,大意是“祖公天地生,外出云游去,自此小黑熊,拜托老妖婆。”
尼玛,这是做师父该有的操行吗?这是一代宗师该有的品行吗?这是长者前辈该有的德行吗?
狗屁,统统狗屁!
这就是个没脸没皮,没羞没臊,无节操无底线的刁汉恶翁!
段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一位狗血黑心的师父......
呃,说实话,他还是意会到了那么一丝,只是不太敢相信罢了。
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事情的起因也是对方引发的,一个堂堂九锡虎贲丁甲门的门主,怎能连点担待都没有,连自己的徒儿都贱死不救呢?
段虎当即傻了眼,萧镇山的不要脸让他感到无语的同时还很愤怒,只是,这股怒火还没烧起来,很快就偃旗息鼓。
因为纸婆婆那张阴森的老脸实在是恐怖得吓人!
皮笑肉不笑的褶子脸上,脸色铁青,老筋蹦跶,最可怕的当属那对眼勾子,寒光烁烁,杀气腾腾,怒焰滔滔,戾气浓浓......
第一次,段虎忍不住全身打起了摆子,哆嗦得那叫一个厉害,能把站脚的苍蝇都给抖落下来。
之后......
恶梦开始了......
比之当初柳条啪啪抽,衩儿寸寸碎还要惊悚十倍百倍!
但凡是只留下一口活气的毒招、阴招、狠招,段虎统统吃了三五遍,把他折磨得要死不得活,活着更难受。
等重见光日的那一天终于到来,饱经苦难的段虎,坚如磐石般的汉子,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就为这事,段虎三月没理大黑秃,同样,萧镇山三月也没理他,师徒二人一个横气一个霸气,硬扛着谁也没理谁。
段虎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后来他惊喜的发现,不知为何,自己这能耐似乎窜高了一截,不仅本事有了长足的进步,体魄也增强了不少,抗击打能力更胜一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吗?
私下找人一打听,段虎这才知道,原来纸婆婆对他所谓的严刑拷打,看似凶残无情,实则是在帮他,至于萧镇山,自然知道其中的奥妙之处,但老头抹不开面子,只字未提,段虎这才会误会。
当然,萧镇山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他熟知芷若兰的脾气秉性,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好人,否则他怎敢抛弃自个儿的徒儿于不顾呢?
就这样,三月后的那一晚,天井当院中摆放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师徒二人再次言归于好,喝了个海天胡地,大觉同眠。
只是......
段虎从此沦为了纸婆婆的长工,为了还酒钱和饭钱,足足一年零八个月,下斗,倒斗,斗僵,杀粽......麂子累成干巴,累得不成人形。
那可是段辛酸的日子,每每想起,常使壮汉泪满怀......
“咳,咳......”
几声轻咳,唤醒了沉浸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