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虎虚弱的睁开双眼,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寻找萧镇山的下落。
“师父......”
嘶哑的呼声刚一出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胸口涌来。
“哇......”
滚烫的鲜血脱口而出,顷刻间,段虎的精神萎靡了下去。
“该死,真该死,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低低地骂声中,泪水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
“哭个球!现在不是淌猫尿的时候。”段虎咬着牙支撑着坐了起来,摸出一颗疗伤药吞服下去。
好在虽然受伤不轻,但勉强还能运行玄力,艰难的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段虎再次睁开了双眼。
略微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势不轻,靠着药力暂时压制了下去,至于其他方面,不论体力、精力还是玄力......
都强差人意。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状态连平时十分之一的水平都发挥不出来,原因很简单,除了内伤和过度乏累之外,关键还在于那两口龙涎精血。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段虎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抬头远眺,寻找着萧镇山的下落。
视野中,浓厚的硝烟依然弥漫着,混杂着沙尘灰土,仿若一层灰色的纱幔,笼罩在了萧瑟破败的巫葬台上。
空气中充斥着腐烂焦臭的气味,偶有低低地吼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里的死寂,给人一种不安和诡谲的心情。
段虎蹒跚着脚步,一瘸一拐的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行着。
以往轻便的步伐,此时尤为沉重,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
一边喘着粗重的气息,一边尽可能透过漫天的尘土寻找着萧镇山的踪迹。
不多时,段虎停住了脚步,在他前方有着一处巨大的石坑,漆黑的坑底就像被墨汁染过一样,四外碎石成堆,裂纹密布,正是此前师徒二人施法布阵的位置。
看着满目疮痍的萧瑟之景,段虎慌张的四外查看着,可入目之物除了一片狼藉,别说萧镇山的影子,就连巫祖血僵也不见了踪迹。
莫非......
段虎心里猛的一突,他不敢接着往下去想,万一真要是被他猜中的话,他将何以面对自己,面对那位师恩如父的恩师?
“师父,师父......”
这一刻,段虎再也控制不住悲痛的心情,扯开嗓门大声的呼唤着。
然而回应他的,就只有阴戾的风声以及昏暗的四野......
“不,师父他一定还活着,就算翻遍整个巫葬台,我也要找到他!”
段虎不甘的用双手刨动着地上的碎石,任凭锋利的石砾划破十根手指。
片刻后,十指殷红,血丝缕缕,段虎面无表情,从始而终就一个动作,只是......
越往下挖,他的心越凉,越往深处刨,眼眶中的泪水越湿润。
忽然,不远处闪过一道细小的光芒,光线很暗淡,但是对于昏暗的环境来说,却异常清晰。
段虎一愣,随即顺着那道微弱的光芒看去......
“这,难道是师父的那对昊天大蛋?”
看着被埋在土灰下微微闪烁着的金属光泽,段虎激动莫名,当即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将过去。
果不其然,当刨开地上的土渣,昊天大蛋静躺在内,尽管表面上沾染着土灰,但依旧无法遮掩原本真实的面目。
昊天大蛋找到了,但是萧镇山又在何处呢?
段虎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不多时,便在一处土堆的下方,发现了一颗满脸是土的秃脑袋。
不错,正是个秃子,秃得那叫一个光亮,跟皮球似的,圆润光滑。
“师父,师父!”
段虎激动地又喊又叫着,仿若走散的孩童找到了自己的父母,满脸挂着喜悦兴奋的神色。
临近一看,喜悦的心情渐渐被不安和担忧所代替。
土堆下方,萧镇山除了脑袋还露着,整个人都被埋在了里面,蜡白的脸上双眼禁闭,气若悬丝,口鼻间沾染着斑斑血迹,伤势十分严重。
段虎双手刨动着泥土,不多时,总算把萧镇山从土堆里拉了出来,随后扶着靠在自己的怀里,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心口,来回几下,萧镇山总算缓缓睁开了眼睛。
“师父,你怎么样了?”段虎关切的问道。
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萧镇山浑浊的双眼游离般飘忽不定,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