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段虎的内心极为苦涩,短暂的交手,让他再次深刻体会到了巫祖血僵的强横和可怕。
此前他虽然和萧镇山一同布阵降魔,然而却未曾亲自与老怪正面交锋过,在他看来,巫祖血僵是厉害,然而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却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现在不同,观敌瞭阵与亲身经历完全是两回事,等交手之后,段虎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其他不说,就老怪那身堪比金刚不坏的尸躯,足以令他为之侧目心悸。
可惜的是,明知老怪势强,只可智取不可强攻,为此段虎故布疑阵、暗藏杀招,打算一举斩杀对方,谁知却陷入到如此困境。
说句不中听的话,由于赤血丝的缘故,现在的巫祖血僵跟木桩似的,不说活动手脚,一身尸威十成也去之七八,仅仅靠着阴煞尸气和极为有限的空间活动,这和活靶子有什么区别?
可即使这样,段虎手持宝刀法刃又劈又砍,居然无法奈何对方,别说降妖伏魔、诛邪镇煞,就是连重创老怪都做不到,这......
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段虎就算有千百种理由,也改变不了事实的残酷。
战场中,双方依旧僵持着,巫祖血僵周身被赤血丝所困,紧靠咬合的力量便足以抗衡段虎尽全力使出的力量。
不,不应该用抗衡来形容,用压制更为贴切,因为......
即便段虎用尽了全力,却无法撼动威虎绝刃半分。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无情而又现实的嘲讽。
几息的时间过后,段虎已经累得牛气直喘,汗水滴答,粗壮的手臂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至于巫祖血僵,同样周身栗抖,跟抖跳蚤似的抖了个欢实,只不过,它的抖动和段虎的完全是两回事。
段虎是因为气力衰竭所致,而老怪呢?并非气力的缘故,而是用它那一身无匹的怪力,试图挣脱紧缚在身的赤血丝。
随着抖动的加剧,段虎脸上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郁,他知道现在唯一的优势便来自于赤血丝的困缚,一旦困缚失效,届时老怪恢复自由,焉有他的命在?
嘣,嘣,嘣......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随着一声声崩裂的脆响,三千赤血丝快速断裂,转瞬间便有上百根被崩断。
“糟了!”
段虎心急如焚,奈何手中的威虎绝刃依旧难以撼动,在这么下去的话......
眼瞅着赤血丝根根崩裂,段虎的心都在滴血,想来这么多年,威虎绝刃及其朱砂泪和赤血丝一直陪伴着他、保护着他,帮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迈过一次又一次的危难,不想今日泪殁丝断,自此相离......
“该死的老怪,虎爷不灭了你,如何对得起陪伴我多年的老朋友?”
牙关紧咬,段虎把心一横,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为了灭僵,拼了!
不等紧缚在老怪身上的赤血丝尽数崩断,段虎把手一松,人如飞燕纵身跃起。
“五帝降魔,尊阳钱雨,落!”
“寒星疾雨,朱砂辟魔!”
“玄火燎原,赤阳冲霄!”
“阳乾镇尸,诛邪伏妖!”
......
这一刻,段虎将所能施展的手段统统用出,一时间空中光华闪烁、符法齐出,以豪雨之势攻向了下方的巫祖血僵。
吼,吼......
老怪恶吼连连,响声震天,用它那可怕的怪力以及护体的阴煞尸气进行着剧烈的反抗。
段虎的手段是不少,但却无法对老怪造成致命的伤害,不,别说致命伤害,就是想重创老怪都难。
难道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段虎眼中寒光一闪,趁着还未落地,他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夹杂在符法中直射向巫祖血僵。
嗖......
小瓷瓶带出一抹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老怪的额间,瓷瓶碎裂,银色的液体如水花般溅洒在了老怪的双眼上。
半息不到的时间,巫祖血僵突然吼声一变,愤怒狂暴的吼叫变成了凄厉痛苦的惨嚎,巨镰尸爪猛的挣脱赤血丝的束缚后,紧捂着双眼,模样痛苦不堪。
“机会!”
落地后的段虎再次握住了威虎绝刃的刀柄,力贯双臂用力的往后一抽。
仓啷啷!
寒冽的刀光在空中打出一道疾闪,宝刃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