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入寒岳的脑袋,收缩下尸头缓缓移去,似乎想要接手新的位置,主导整个身躯。
“杀了老怪,不能让它玷污阿爹的尸身!”
虎千斤痛吼一声,身旁曹满和冷曼也不再阻拦她,三人排成一条直线,并驾冲了上来。
嗖!
骨爪抽打而来,巨大的力量将刚刚靠近的三人狠狠抽飞了出去,旋即巫祖血僵目露不屑之色,收回骨爪后想要接着占据寒岳的脑袋。
“啊哦,啊哦哦......”
突兀,一声撕心裂肺又掺杂着无穷怒火的驴声响起,视线中阿亮化为一条乌线奔驰而来,速度快得惊人,不等巫祖血僵再次抽出尸爪,便已经冲到了跟前。
悲痛到了极点的阿亮一路飞洒着泪花,极致的愤怒令它无所畏惧。
用那泪眼朦胧的驴眼伤心的看了看已经断气的寒岳后,阿亮凶狞着怒腾腾的目光,张开驴嘴一口咬在了巫祖血僵的尸头上。
几乎同一时间,两条触手般的尸爪刺破了它的胸口,鲜热的血水喷洒出来。
可怕的痛楚如潮水般席卷在阿亮的体内,疼得驴子直打哆嗦,但痛楚再疼再强烈,却无法驱除它心中沸腾的怒焰。
阿亮非但没有松开嘴,反而咬得更紧了,粗糙的驴牙深深嵌进尸头,并用尽全力朝前推搡了过去。
不过短短两步的距离,在阿亮的一身驴劲下,晃眼便冲进了火渊......
临着坠入火渊的那一刹,阿亮似有留恋的回头看去,露出了一个简单的笑容,随即咬着巫祖血僵的尸头,连带着老主人寒岳的尸身一同落入沸腾的火渊中......
“阿亮!”
“亮子......”
虎千斤和曹满同时悲痛的喊叫起来,顾不上咳出的血沫子,二人冲到了火渊边上,看着火光刺眼,熔浆翻滚的炼河,虎千斤掩面啼哭,曹满......
扑通跪在了地上,口中又哭又骂了起来。
“你他娘的臭驴子,屁能耐没有充哪门子的爷们?你丫的是人吗?你就是头驴子,是头驴子!”
“我们这么多人都指着和老怪拼命,谁让你来出头了?亮子,亮子!”
“你给我回来,回来!”
“你不是想要成群的母驴母马吗?我答应你,你回来我一定买给你,再多的驴马也买给你,回来吧,亮子......”
这时冷曼也蹒跚着身子走了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曹满的肩头,“耗子,别难过了,毕竟......阿亮替它的老主人报了仇,走得应该还算安心。”
曹满抽搭着大鼻涕,哭腔回道:“谁伤心它那头臭驴了?我是在伤心它背上驮着的那些小金人,你难道没看见亮子坠崖时的笑脸吗?又丑又长,它分明是在取笑我,取笑我是个懦夫,是个憨腚.......”
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不舍统统化为口中的念叨,一字一句从曹满的嘴里哭诉出来。
“傻瓜。”冷曼带着泪笑骂一声,转身抱着虎千斤,姐妹俩又哭在了一起。
曹满揉揉鼻子,刚想捏着鼻涕往地上甩去,却被下方火渊中的漂着的一物惊得当场来了声干哑的婆娘叫。
“小曼,阿妹,老怪没......没死!”
这一下当即惊动了正沉浸在悲伤中的二人,视线中,巫祖血僵的尸头沾满了岩浆冒着烈焰,正飘浮在翻滚的熔浆里,两条已经烧焦的尸爪正不断拍打着火浆,试图从里面逃出来。
“不会吧,这样都烧不死老怪?”内心的震撼使得冷曼神色大变。
“小曼,应该是那层黑气保护住了老怪,才让它没有被烧死。”曹满用手一指说道。
黑气?
由于失去了一颗眼珠,冷曼的眼神没有以前那般锐利,离得远了会变得有些模糊。
定了定神,冷曼调整着目距凝眼看去,果不其然,一层层紫黑色的雾气不断从残缺的冥眼散出,将老怪的尸头包裹在里面,好似层保护膜保护着尸头不被熔浆烈焰融化。
冷曼秀眉紧锁,放虎归山必将后患无穷,如果不想法子破坏那层紫黑色的雾气,就无法彻底消灭巫祖血僵。
问题是唯一有能力降妖伏魔的段虎,此刻连动都动不了,没有他的相助,谁又能担负起这个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