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南星就如之前计划的那般前往城里,除了请先生算时辰之外更重要的是再次去拜会他的老师。
在城里大大小小的店铺买了一些东西后,夏南星带着两个人就赶去了季府。
不出所料,季师已经从乡下回到了家里,夏南星赶紧自己带着东西走了进去。
“学生夏南星见过老师。”
季师早已经从家里人那里得到了消息,此刻见到夏南星前来也不惊讶,但喜悦之情已然是溢于言表。
“回来了就好,快进屋,咱们师徒二人好好聊聊。”
“老大媳妇儿,去给你小师叔泡壶好茶。”
进屋之后,夏南星和季师相对而坐,师徒见礼之后后者率先开口了。
“太平,你这半年的事情老夫都听说了,计定永安,智取齐州,据守武关,为师为你感到骄傲。”
“学生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老师自幼的教导。”
“哈哈,你不用谦虚,十六岁的郡侯,三品的大将军,我大夏自建朝以来怕是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由于消息的延迟,夏南星还未来得及告诉他人后面皇帝遇袭以及自己升迁的事情,此刻见季师也不知情,于是他就将事情始末讲诉了一遍。
谁知后者听完这些之后怒不可遏,大骂出声。
“这些反贼居然敢行刺皇帝,真是胆大包天,太平你做的对,幸亏你发现得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您说的是,还好以谢并不是真心想帮助夏康,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发现逆贼的阴谋。”
而看见季师如此反应,夏南星有意想将心中的想法吐露出来,遂接着说道:
“老师,现如今天下隐患不断,四处百姓皆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特别是凉州雍州这样的边境地区,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甚至在咱们湖州这样的鱼米之乡都出现了不少流民。”
“学生在齐州和江州看到了无数惨剧,很多人家为了养活家中的男孩只需要两斗粮食就可以卖掉家中的女孩,更为极端的地方,百姓甚至发生了易子而食的情况。”
“先帝在时,并未出现这样的悲剧,您觉得陛下”
可没等夏南星说完,季师就出言打断了他。
“好了,太平,这些事情不是你我应该评价的。”
“陛下毕竟年轻,处理事情没有先帝那般纯熟也是情有可原,我们身为臣民,需要做的就是协助天子处理好朝政,安抚好百姓,而你作为武将则是需要安定四方,至于其他的,就听从圣谕就好了。”
季师的态度和夏南星刚离开时韩夫子的意见一致,但此刻的夏南星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他在齐州和江州等地见到了太多的不平事,对于太元帝的所作所为也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在夏南星看来,夏桀确实是一个御人有方的君主,别的不说,现在的朝堂文武如此不和还能保持平衡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夏桀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私欲太重,全然不顾黎明百姓,只顾自己享乐,不管是湖州的造反还是齐州的叛国,他都只认为是臣子不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身的问题。
别人或许是这样,但是夏南星能够感觉到南易造反并不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溪水郡在他的治理之下确实算得上是湖州最好的,但是近年来朝廷对溪水郡的剥削也是最严重的,或许这也是他造反的一个重要原因。
想到这些,夏南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师,您没有看到现在各地的百姓处境的艰难,凉州的百姓十室九空,齐州的百姓家无男丁,江州的百姓流离失所,就连洛州,百姓的日子也没有任何保证,前段时间几十万大军在武关的用度基本上都是朝廷从百姓的口中抢来的。”
“您以前常常教导我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是如今的天下不是这个样子的,陛下他只考虑自己的享乐,已然是忘记了百姓的困苦。”
“老师,陛下他做错了啊。”
“住口,太平。”
季师猛然站了起来,气愤的看向夏南星,恰巧这时候季子路的妻子端来了茶水,他才缓缓坐下,待到后者走后,他方才重新开口。
“太平,你我是臣,是民,就算陛下真的做错了什么,也不是我们应该评价的,君上是不会错的,只是他可能还不熟悉天下的情况,所以需要你们去帮他看清楚,去管理好九州的所有地方。”
但这显然说服不了夏南星。
“老师,陛下已经二十六了,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