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已经截然不同,你的变化倒也不小。”林蓉蓉缓步走近拉斐尔,目光里忍不住带了些询问。少女关怀的目光让他心中忍不住一动,拉斐尔在心中默默念了几句清心咒,心中又再度平静无澜,静心宁气。
“是吗。我总要赶上你的步伐才是,不然再有一段时间后,你便已经超越我了。”他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的回答,眸光幽深情绪仿佛深埋在浅灰色的瞳仁之下。
林蓉蓉一怔,脚下步子不由慢了下来,而拉斐尔已越过她走到前面,似乎是见她没有跟上,站在原地回头看她:“怎么了?”
比起之前的拉斐尔,他像是温柔了不少,可是……也遥远了不少。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寂寞……呢?不过以她的处境,这种君子似水般淡泊的交往方式才是最好的吧。一直以来,她遇到的男性们基本都是因为她的容貌才喜爱上她,虽然她心中也感动于他们情感的付出,但基于自己的处境和未来,基于她对这本书尿性的了解,自己的未来如迷雾一般,所以她只当不知,将内心锁得紧紧的,只以友人之情回报于他们。
可是,拉斐尔对她来说却有些不同。这是她遇见的让她第二个打开了心扉的男性,第一个是友人三王子,第二个便是他。他的目光无论看她还是看别人都毫无区别,之前她心中对这种无差别的对待心怀宽慰,又对于能被他以朋友相交而觉得欣喜,现在却因为这,而略略有点失落了。
她向来聪明,拉斐尔的变化已说明了一切。他本就是无情无欲的贤者,三月间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必他也察觉到他对她的过于关心了吧。他是想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中提早脱离出来,变回之前的他。她作为友人,自然应该默认与支持他的行动。
他帮了她这么多,这时候才更不应该将他拖入她这如浑水一般的生命里。
“谢谢你,拉斐尔。”她微微一笑,面上已无异色,眸色平静有如毫无波澜的海面,如广袤无垠的天空,她眸中盈着淡淡的笑意和感激,有如一缕轻愁。
拉斐尔心中忍不住有些怅惘。他早该知道以她的聪慧,定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当时他急匆匆赶路,终于是回到了师父处。以师父的看法是,这是他身为贤者一定会经历的,要怎么处理就要遵循自己的心来。而他,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方式。
以她的命格来看,她将来绝非是池中物,她本就是精灵女神,与这精灵万物息息相关,与精灵王之间的羁绊与生俱来。而他,不过将是她生命中的路人。况且,他也有绝对要克服的难关,成为贤者,是要对这大陆苍生怀抱着同样的爱的。若是对其中一人有了超越这之上太多的爱,分给别人的就会少去许多。这样的话,终是会无法成为贤者的,而贤者之石也一定会离他而去。
这两人之间之前或许是有过些许暧昧情愫,但最终也不过归于友人一般的平淡。而两人各自的内心却又是什么想法,这也许也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了。
拉斐尔待了不到一日,就以他还要游历这片大陆的理由告辞而去,林蓉蓉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很安静却让人看着无端觉得有些忧伤。很快,她转向诺伊斯,轻声询问:“我们也要离开这里了吧?”
“嗯。为了下一阶段的学习,这是必要的。”诺伊斯点了点头,一派认真严肃。
“好。”林蓉蓉点头。
林蓉蓉本是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拉斐尔的,毕竟她若是离开了这里,将可能再也没有能力回到这里,而拉斐尔对此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将就此将了断。可在再见到拉斐尔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这样好吗?”虽不怎么了解男女之间的情感,但诺伊斯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往常的气氛,忍不住就问道。
“嗯。我已经决定好了。”林蓉蓉点了点头。她深吸了口气,神色已变得坚韧而淡漠,仿佛刚一霎柔软忧郁的表情不过是众人的错觉,仿佛现在的她已无坚不摧,没有什么能够打倒。
蕾妮没说话。她对林蓉蓉的话是绝对认同的,对于不和拉斐尔联系她私心上想也是最好不过的。她敏锐地感觉到林蓉蓉对拉斐尔的感情与其他人不同,她不想看见这种差别……好像姐姐要被抢走了似的。
“我……也去。”经过三月的对话,索特讲话语序不容易颠倒了,但是说话还是习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他的话让林蓉蓉有些惊讶,要知道他可是从未离开过这片岛屿,更何况在这里还有他的矮人同伴们,要是出去的话,还有可能被人当做异类,她本意是想将他留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