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等不及与她晚一刻见面了。
而维托则是与艾姆两人一同处在南方,南方地处湿热,森林极多,对于能够使用空间瞬移的他们而言算是较好的训练场。
艾姆曾就是维托的学生,不过以当初她连切斯特都轻易撂下马的能力来看,她已不需要老师指导,自己修炼起来也还算得上顺遂。两人修炼到之后都是以相互对战作为训练方式,不过两个都是空间系的,对战上怎么还是有些局限。
后期卡尔也加入到了两人阵营,与两人一同训练。维托的能力高于两人,他已走到高阶魔导师的位置,离祭司却总还差那么一步,无法突破瓶颈。第二的便是艾姆,她如今大约正在中阶层魔导师的位置,初时她略胜过切斯特一筹,不过切斯特在精灵之森的修炼已让他领先过她了,但她如今也不弱,比之之前又是一大飞跃。三人中最弱的就是卡尔了,他本就擅长的是炼金术,魔法上的修行等级不过中等,天赋也不在这上面,因着灭国的危机这才强迫自己也投入了魔法的修炼。虽是听了利莱尔的话专心修炼武器,却也忍不住加入到两人的对练中提高魔力。
林蓉蓉的消息由利莱尔传来时,本是对战的三人顿时僵在原地。卡尔怔忪之下,被艾姆除了武器压在了地上,他浅蓝色的眼睛里缓缓渗出了泪水,一颗一颗有如晶莹的珍珠般的泪水从他眼眶里滚下,那蔚蓝的瞳孔也有如变成一片汪洋,蕴满了泪水。
“喂你哭什么。学妹还活着不是好事么!”艾姆不满地抓着他的领子,他却哭得极其悲惨,眼泪鼻涕都一起下来了。看得艾姆不由皱眉,伸手抓住他的小卷毛就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卡尔没说话,只眼泪如小溪似的流个不停,话都抽噎得说不出来了。看着可怜兮兮的,艾姆也不好再继续打他。
维托则是怔在原地没有动弹,也没有任何反应。在那一刻,他面前仿佛是开阔的高山草地,而他的思绪则是游离开很远、很远。
他还记得当初他送林蓉蓉与切斯特离开那天——不,或者说,自从听到克丽丝被敌国掳走了的消息后,他的记忆就仿佛一直停留在那一天。他拦住了前往王族宫殿的马车,想要与她一同前往,却被她温言止住了这想法。于是他只得站在身后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那时他却并不知道,这一别竟然是一年不见。那一年中,他几乎生活在地狱,这才觉得后悔,这才觉得那时的自己做的有多么错。
一直没发现她的害怕,没发现她只是在自己面前装得镇定。他一直觉得她在逃避担心着什么,那么强烈地想要变强,那么坚定执着的愿望——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连他曾经都差点做下错事,她的担忧他早该看见的。真的是爱吗?是对她容貌的迷恋吗?他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却并没有答案。他想,他这一辈子都未曾体会过爱是什么滋味,却已陷入到无法自拔了。他知道她拿了带魔力的刀划破脸颊时,他心中涌上的不是惋惜,却是震惊与怜惜——
那时候的她,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做出这么坚决的举动的。她有多么孤立无助,她又有多么害怕呢。他想起她曾经对他义正言辞的拒绝。
“老师,你如今不过是对我容貌的迷恋罢了,我若没了这张脸,你便不会有这种感觉了。真的。”她神情诚恳,烛光下一双眼睛流光溢彩,被她凝视着,仿佛从头到脚连灵魂都被看透了。维托当时没能说话,他第一次陷入恋爱漩涡,无法判断自己真实的想法是如何,他被她的容貌吸引,却深深知道,他克制住自己的不理智,克制住自己莫名其妙涌上的欲//望——曾经过去三十年都未曾涌上的强烈欲望,却绝不是因为她容貌这么简单。
他爱她。由容貌开始的不过是肤浅的喜欢,之后,却并不因为容貌而持续绵延,他会因为她的容貌而对她产生欲/望,却是因为爱而克制这欲/望,为了守护而修炼力量。
不论其余几人如何,林蓉蓉与切斯特、安斯艾尔三人从圣泉殿出来后,就与一直等在外面的利莱尔一行人汇合了。
一见到林蓉蓉,蕾妮就可怜巴巴地黏了上去,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的,林蓉蓉抚了抚她的脑袋以作安抚,露西妮则是对着安斯艾尔恭谨行礼后就站在了林蓉蓉身侧,俨然一副守护者的模样。一时见到这么多生人的索特面上还有些怯生生的,紧紧拽着林蓉蓉衣角不放,小脸上一副冷峻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
在利莱尔讲述了艾伦维托余下几人的状况后,一行七人又踏上了来时的路,准备回到边陲基地汇合后再商讨具体的进攻策略,林蓉蓉沉吟后自然表示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