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烈此言,王氏却似没有丝毫感觉惊讶,神色从容地含笑道:“叔叔有话但请之言。”
杨烈指着身边的杨劫道:“我们父子二人已经商定,待到大商与东夷的这一战开始后,将由劫儿代表我杨家参战。小弟却想着最好能够在此战之前,令他与婉儿完婚。”
此言一出,王氏身边的李婉早羞得双颊飞红,当时便要逃席而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杨艳笑嘻嘻地抓住。
杨劫被老爹这突如其来的一棒敲得有些发晕,定一定神才干笑几声道:“父亲,既然孩儿不就后便要出征东夷,何不等此战之后再来说这件事情……”
“我儿此言大大不妥!”杨烈摇头道,“一则此战乃是国战,绝非一年半载可以结束,说不定便要与当年的西征鬼方一战般旷日持久,若是拖上个三年五载,岂不是要误了婉儿的大好青春?
“二则……咱们将门之家也无须避讳什么,正所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劫儿你虽然厉害,但战场之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任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因而为父希望你能够在出征前与婉儿完婚,最好……能留下一条血脉。”
最后这句话当着李婉这未来儿媳实在不便说,但杨烈迟疑一下还是说出口来。
但李婉在听到这句话后,先前的羞涩反而消散了,抬起头来望向杨劫,目光中似有些别样的意味,却将杨劫看得有些心慌。
杨烈起身走到王氏身边,郑重地抱拳躬身道:“嫂夫人,小弟也知道这要求实在有些过分,如果嫂夫人心存疑虑,便当小弟是酒后胡言,不必放在心上!”
“叔叔不必如此。”王氏急忙起身还了一礼道,“这门亲事早已订下,如今两个孩子有都长大成人,便没有眼前的这场战事,也是时候给他们完婚。此事妾身没有意见,便依叔叔主张。”
“多谢嫂夫人成全。”杨烈大喜,再次致谢后,又转向李婉问道,“婉儿,这终究关系到你的终身,老夫还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正望着杨劫的李婉蓦地又红了脸,却带着出乎意料的勇气起身向着杨烈盈盈下拜道:“一切但由叔父作主!”
“好孩子!”杨烈欢喜大笑,又转向仍在一旁发呆的杨劫喝道,“劫儿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见礼!”
杨劭和杨勋两个不由分说地一左一右架起杨劫,将他推到王氏和李婉面前。
事到临到,杨劫也没有弄什么面红心跳的忸怩姿态,先重新拜见了王氏,又与李婉相对拜了一拜。
众人鼓掌欢呼已毕,便开始兴高采烈地商议起婚事的具体安排。依照杨烈的意思,最好便将婚期定在三天之后,却又担心时间过于仓促,婚礼办得不够隆重体面而委屈了李婉。
这时已经看够了热闹的殷受跳了出来,拍着胸脯笑道:“要这婚事隆重那也简单得紧,孤这便入宫去求见父皇,请他降旨赐婚。想来父皇应当很乐意成就这一段佳话,大家只等孤的好消息便是!”
说罢也不等大家同意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杨烈和杨劫都觉得如此安排最好,便也没有出言阻拦。
殷受才出门片刻,外面有府中的下人引着殷受身边的内侍莫闻走了进来。
在殷受年岁渐长后,帝乙便准他搬出寿阳宫,在王宫外开府独居。莫闻作为追随殷受多年的第一心腹,如今已经成为殷受府中的内事总管,却也因此不能再如当初般事事跟随的殷受身边。
杨烈看到莫闻神色间颇有焦急之色,忙开口问道:“莫总管此来可是有事?”
“确实有事。”莫闻匆匆施了一礼后道,“殿下如今可在府上?”
杨烈答道:“殿下放在还在寒舍,此刻却有事入宫见驾去了。”
莫闻脸色再变,跌足叹道:“怎如此不巧,这下糟了!”
杨劫看他似乎当真有事,便在一旁问道:“莫总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说来大家一起参详。”
莫闻已经听说杨劫回来的事情,看到他也并没有惊讶,听他这一问,苦笑道:“不瞒小侯爷,此事说来也与贵府有些干系。方才奴婢得到下面的人回报,说是殿下的两个护卫方弼、方相以及贵府的家将邬文化与人起了冲突,此刻怕是已经动起手来!”
杨劫脸色一变,回府后他也曾问起邬文化,得知他这两年与方弼、方相二人意气相投,平日多有往来,今日受方氏兄弟想邀出门去办一件什么事情,便也没有在意。
一旁的杨劭满不在乎地道:“莫总管,你是否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