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察觉这一幕,突地想起夜里见过的黑影,他心中猜想不断,直接翻身骑坐在瘦马身上。
瘦马打了个响鼻,似乎有些不待见余休。余休学着见过的骑马人动作,以腿拍打马肚,喝令瘦马前行:“驾!”
“聿!”马嘶一声。瘦马果真跑将起来,准确的沿着土路前进,压根不需要余休扯绳。
马步不快,和人小跑一般。但即便如此,余休依旧感觉全身在剧烈抖动,好似要散架一般。
他还是第一次骑上马这种东西。
奔到义庄前,余休翻身下马,忽地感觉双腿发软,差一点就跪在地上了。“嘶……”他冷嘶一声,觉得大腿根部不住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义庄前围了一圈又一圈人的人,甚是少见。余休忍住刺痛,立即冲进人群中。
“啧啧、造孽啊……”
“真是没天理了,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没道理啊!七叔怎的会……莫不是精怪上身?”……
人多口杂,余休一时听不清楚,他挤开人群,再往义庄里面走去。
“站住!”一个捕快喝住他,“官府办案,闲人免进!”
“大哥,我跟着七叔的,您看……”余休上前握住对方的手,一枚黄铜钱递过去。
捕快瞥了一眼,脸色立刻变换,笑着说:“知道、知道,七叔新收的徒弟嘛。”他招招手,“进来吧。”
余休随着捕快往里走,便听见捕快叹道:“七叔这次可真是……”顿了顿,又说:“不知被哪只精怪害了,晚节不保啊!”
余休心中一紧,他快步走入停尸堂,便看见一张草席子摆在堂中。席上正僵躺着一人,此人一动不动,面容枯黄、眼睛怒睁,显然是死了。
他穿着旧羊皮袄,不是七叔又能是谁!
余休的脸色阴沉下来,才分别不到半日,对方竟然就死在了义庄里面。更加诡异的是,对方下身的衣物好像是被人褪到了裤脚,裸出下身,极为不雅。
余休脑中念头纷乱,没等他问话,堂中的仵作直起身子说:“体表无伤,应是得了马上风!”
“马上风?”余休听见这词,眉头紧锁。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堂内外的其他人听见了,哗然一片。
“这、这应该叫做‘尸上风’罢。”不仅捕快,数十个特意赶来看热闹的县中人,脸色都极为精彩,五颜六色。
“玩女人玩死了我倒是见过,可、可没见过玩……”甚至有人眉飞色舞的说:“这趟没白来,果真见到了这种事!”
还有人冷笑:“那老狗定是见色起意,结果受不住阴气,暴毙了。”有人反驳:“哪有这么厉害,有可能……有可能是玩多了才这样。”
余休眯着眼睛,往七叔尸体旁的一具棺材看过去。
棺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有些眼熟,是他在旅店中见过的那一具女尸,亲手封堵过对方的七窍。
才三四天,又值秋冬季,尸体没有腐烂,一如余休之前见过的模样,皮肤苍白,眉目清秀且诡异的带有一丝春意。
而此时,女尸的身子赤在棺材中,一身嫁衣被人解开了。注1.
这女尸,被……不对,余休立即皱眉,哪有看见这种场景,就直接判定如此的,兴许是有人栽赃陷害,故意弄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以混淆视听。
这才是最为可能的结果。
可是他往捕快和仵作看过去,发现无一不谈笑着,口中说着和案情无关的话,显然并不想深究。
显然,七叔一个义庄的鳏夫,民不举官不究,无甚资格让官府大动干戈。除非有人肯为他出口气……
余休静静的想了下,呼出一口气。外人拿他当七叔的徒弟,可他并不是。
而且虽然他根据七叔的话调养身子,尸气恶化情况得到缓解,能活过七日,但是相抵相减之下,剩余的时间依旧只有七八天,他哪有功夫去理会其他事情。
七叔已死,余休反倒担忧起自家的性命,眉间露出阴沉。在外人看来,他这样子倒显得悲戚。
“这些时日,我通过阴神琢磨出了尸气的规律,果真身体强盛一分,尸气便衰弱一分。”三日时间,余休并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七叔身上。
“若是以大补甚至虎狼药物进补,激发肉身血气,并以阴神观之,应能暂时压制住尸气,甚至驱除部分。”
有阴神的存在,道士可以内视肉身脏器,祛病养生,而“以身试药”,便是余休多日来想出的一个法子。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