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哥江书诚是一对龙凤胎,这是江家头一次有龙凤胎出生,一家人都稀罕得不行。
两人满周岁的时候,江老爹还特地请了族里最有学问的族老给两人起名字。
从此,一家子狗蛋、柱子中才有了书诚、书颜两个充满书香气的名字。
他们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非比寻常。
每回只要江书诚又有要去赌钱的迹象,她马上就会跟她哥讲家里又缺啥少啥了,她哥就会听话的去买,也就不能出去赌了。
好不容易哄着她哥把手里的钱都买了年货。好嘛,去过个十五她奶又给他塞钱了,看来这辈子他哥是别想戒赌了。
只是富不起来,日子也还过得下去,就这样吧!
江书颜去给帮着自己老娘择菜,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不由得探头去张望,以往到这个时候她哥早就回来了,今个儿是怎么了?
她娘吴氏也觉奇怪,自己这大儿子可从未这样晚归过。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江家滋长。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嘭的一声,江家的门被一股大力直接给踹开了,迎头丢进来一个人,这人身上染了血,脸肿成了猪头,连生活在一起数年的江家人都险些没认出来这是江家大小子。
还是江书颜率先喊了一声:“哥!你怎么了,可有伤到哪里?”
江书诚吐了一口血沫子,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哥没事。”紧接着又趴到江书颜耳边轻声说道:“快跑,从后门快跑!”
听到她哥的话,她也没打算再多问什么,借着去倒茶的功夫就想先溜到后山去。
那几个黑壮汉子中领头的那个仿佛看透了他们之间的小把戏,大喝道:“今个儿不把钱拿出来,谁都别想出这个门!子债父偿,江老头,你说呢?是要你儿子的命还是守着你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自己掂量着!”
说完便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堂屋的板凳上,一脚踩在板凳的另一头,只他一个人就将门挡得严严实实地。
江书诚看到他们一个个都把眼睛放在他妹身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要冲上去跟他们拼命。
那几个打手看见江书诚向自己老大扑了过来,自然不可能放任他近身,直接上去一脚就把人给踢了出去,许是踢得狠了,江书诚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江老爹虽然气儿子没出息,到底还是心疼的,遂上前问道:“不知我家大儿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银两,我们还就是了,快别打了!”说完就把江书诚给提溜到了椅子上靠着。
那领头的大汉伸出了一根手指,慢吞吞地开口道:“一百两银子,你们现在拿得出吗?就你们住这小屋可值不了这个价。”
江书诚听那大汉说自己欠了一百两银子的时候又想跳起来跟人家拼命。大吼道:
“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们这么多钱,不就欠了你们一钱银子吗?就算利滚利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你们坑谁呢?”
那老大不以为意道:“我们只是收账的,就认手里的欠条,你看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江书诚,欠赌坊老板陈金贵一千钱,也就是一百两银子,这字也是你亲手签的,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江书诚不可置信地凑近了去看,待看清楚上面的字确实是自己亲笔所写之后,就欲上前把字条给夺过来。
那过来要帐的也是个老手了,怎么可能让他当着自己的面把借条给抢过去,当时就眼疾手快地把借条放进了胸前的衣兜里,末了还推了江书诚一把。
江书诚本就受了伤,身上也没甚力气,直接被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时已没有谁要上前去拉他了,均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
大家都不是蠢人,从刚刚他们的对话中已经能把事情的经过给猜个大半了,心里再没侥幸,不管是不是那陈金贵在借据上动了手脚,反正这一百两银子他们江家是还定了。
江书诚还兀自发蒙,江书颜已经走上前去对那个讨帐的头目说:“您也看得出,这么些钱我们一时间也拿不出来,不知道可不可以宽限几日。容我们卖些东西借借钱再还钱。”
那头目瞥了江书颜一眼,眼睛一转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放你们爹出去,并且只给一天的时间,如果一天之后我没有见到一百两银子,那我就不能保证你哥还有不有命在了。”
当天晚上江家一家人一夜未睡,江书颜在脑中搜刮着所有可以赚快钱的点子,可是这样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