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夜伊织从善如流,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后退两步,站到门口——
她一离开,端坐在办公桌后的泽田纲吉便彻底暴露在云雀恭弥的视线之中,无辜的视线恰好对上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云雀学长。”
多年特训到底还是给泽田纲吉带来了不小改变,面对如此杀意外泄的云雀恭弥,年轻的黑手党教父稳坐其位,假如能忽略他笑得僵硬的嘴角弧度,神态或许看起来会更天衣无缝一些。
他恭恭敬敬地冲男人点头:“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连一旁的狱寺隼人都没有反驳泽田纲吉说的敬语——云雀恭弥抬起右手,浮萍拐仿佛他身体的一部分,拐身末端延长出一截,呈浮起深紫色的火焰,火焰本无温,但屋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泽田纲吉……”云雀恭弥冷冽的语调响起在房间内,动听但残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一头雾水,但并不影响赤夜伊织看好戏。
她又挪了几步,靠在办公室的墙边,任由自己的发丝扫过一旁挂着的画框,偏头一看。
原来是泽田纲吉和迪诺还有reborn师徒三人的合照。
狱寺隼人忍了又忍,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捏着拳头瞪大眼,恶狠狠地看向眼前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云雀你这可恶的家伙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这么和彭格列十代目说话!”
眼看着狱寺隼人也随之点燃自己指环上的火焰,泽田纲吉再也坐不住,从扶手椅上站起身,挡在俩人中间,左右为难,连连摆手:“云雀学长……狱寺君,你先等一等。”
后面那句话明显是对着彭格列岚守说的,银发青年后退两步,但仍不减警惕。云雀恭弥凤眼微扫,并不将他放在心上,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泽田纲吉。
“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乐意领教。”
此话一出,不仅是泽田纲吉变了脸色,连一旁站着的赤夜伊织面色也凝重起来,随手将自己发尾拢起,紧盯着云雀恭弥。
云之守护者素来好战——彭格列古堡历经百年岁月,怕是经不起他全力以赴的攻击。
“云雀学长……”泽田纲吉面露无奈,不得不做和事佬,又偷偷给赤夜伊织使眼色,示意她先带着狱寺隼人离开,“你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说嘛。”
赤夜伊织接收到泽田纲吉给出的讯号,没再犹豫,扯过狱寺隼人的衬衣领口,将他往门外一拉。后者受困于自己精心打理的领带,竟不慎被拽出办公室外,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
赤夜伊织很有自知之明。
看戏什么时候不能看。
非要在云雀恭弥气头上看?
狱寺隼人一面咳嗽一面整理自己的领带,好不容易站直身,怒视着赤夜伊织:“喂!你这个女人!”
赤夜伊织双手抱胸,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整理领带,“我怎么了?”
狱寺隼人对上赤夜伊织无所畏惧的态度,一时语塞,不愿再与和她多争辩,伸手便要去拉办公室的把手——
“喂。”赤夜伊织懒洋洋地提醒道:“小心云雀那家伙动手哦。”
显然,作为彭格列十代目左右手的狱寺隼人害怕的并不是被云守咬杀。
而是家族岌岌可危的财政状况。
戴满指环的手停在半空,又不自然地打了个转,被狱寺隼人插.入兜中,银发青年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好意思,态度自然地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赤夜伊织脚步微缓,落后狱寺隼人半步,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四季轮转,岁月流逝,唯有墙上映照着历代首领的火光永不熄灭,将古堡内的温度常年维持在相似的水平线上,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
赤夜伊织幼时来过这儿很多次,闭着眼也记得清两侧挂着的肖像画顺序。不仅有彭格列历代首领,还有同盟家族和暗杀部队……
绕过一个拐弯,走在前面的人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恶狠狠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赤夜伊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刚才在办公室还没来得及看清,”她说得气定神闲,也格外理直气壮:“日本分部具体的建造计划是什么?”
谈及正事,狱寺隼人反倒冷静下来,环顾四周,轻叹口气。
“去岚部办公室吧,我仔细说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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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隼人办公室一如他本人品味,各类装饰品玲琅满目,将繁复风宣扬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