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太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出来跌份儿,不说憋得慌,他知道这是夏天阳设的圈套,自己怎么一下子就中招了呢?
在段太伟的“应对哲学”里,就是四个字:死不认账。所以他做事有些隐秘,任凭老师怎么“拷问”,绝对不会松口。
这样一想,他心中立即升起一种悲凉的感觉,在陌生的环境里,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看来夏天阳真的说对了,自己就是井底之蛙。
还有令他更痛心的是,一直被自己视为铁兄弟的周刚,竟然率先“招供”,黄金强也是,把自己逼的一点退路都没有。
这一点,夏天阳也说对了,两肋插刀,却是自己最好的两个兄弟,一边给自己插了一刀。
这么一想,近似崩溃,躺在课桌上发呆,不说话,谁和他说话都不理。
“东西送到了吧?”夏天阳问三人。
“送到了。”周刚有气无力的说。
“怎么?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夏天阳看段太伟无精打采的样子。
都是你害的,原来觉得是别人有病,现在才发现是自己有病。段太伟心里这么想,表面一声不吭。
心里陡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是他没想到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好长时间了,他心里就没有哭的概念。是因为偷鸡不成被夏天阳捉弄了,还是为了周刚和黄金强的背叛?
夏天阳这招以毒攻毒,请君入瓮的办法,就想让他明白,“自作孽不可活”。看他如病虎,暂且放下心来,以后会有时间收拾他。
“校长,我准备召开希望班的家长会,学校支持一下。”夏天阳原定的计划就是如此。
“别费劲了,哦,对了,你还从来没有做过普通班的班主任。”
“这样对你说吧,普通班除了毕业班,开家长会来的人少不说,大多是老太太,学生的父母大多不在家,差不多都是爷爷奶奶带。”
“跟这些老人说半天,然后他们会找你再说半天,意思在家管不住,希望学校多管管。这样的家长会,你说有什么意义?”
苏德泽这么一说,夏天阳明白了。
只有靠自己家访了,这些学生的父母一般逢年过节,或者农忙时节都会回来。
全班五十人,要做家访,这可是个巨大的工程。
“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办公这么近,住的也近,怎么好像一年见不上几次面呢?”冼星荏打来电话。
“你忙嘛,但你老婆可是踩着饭点,准时去我家打卡的。”夏天阳想想也是,平时和他这么近,很难见到一面,只有在丈母娘家,见面的次数多点。
“那是我老婆吗?是慕容的吧?”冼星荏笑。
“得了,你别赖,他们两姐妹一起来的。”夏天阳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镇政府走。
“是吗?不就是多双筷子吗?你还唧唧歪歪的。”冼星荏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这意思吗?!我说呢,怎么见面这么少,还真不想见你。”夏天阳听着他这话就来气。
“那以后别拿这事来烦我,当个副校长,还把我当成你的训导主任了。”冼星荏腆着脸在电话里笑。
“没办法,有资源不用,过期作废,到时候,你调到其它地方,就够不着了。再说,组建希望班,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你是一方诸侯,我不找你找谁去!”
夏天阳说起这事,又高兴起来,今天开学第二天,就把两个最难的刺儿头收拾了,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说话的时间,就到了镇政府。
“咦哟,老夏,这还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你这身打扮很青春嘛。”冼星荏看着夏天阳装扮一新,却也夺目。
“行了,你这连夸带骂的,不适应,把东西交给我。”夏天阳伸手要段太伟三人写的“认罪书”。
“你这学生年龄小,我一吓唬全交代了,倒是你老夏,足下却被公开示众,你这老师当的,情何以堪!”冼星荏表扬自己打击他,把学生写的交代材料递给了他。
“这你就不懂了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马失前蹄,焉知祸福。”夏天阳想如果段太伟不这样做,自己暂时还真拿他没辙。
“对了,你和贾茹的事,怎么样了?真不打算采取主动?”冼星荏一直主张做亲子鉴定。
“就这样了,无解,交给时间,顺其自然,这事呢,以后可能会再冒出来,你到时候可得帮忙活活稀泥。”夏天阳未雨绸缪。
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