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道夫酒店总统套房。
厉景瑞坐在沙发上,挂断电话,眉心紧蹙,侧头看向同样坐在一侧的中年男人,声音有些紧张,“爸,沈潇潇怀孕了!”
厉子轩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停顿,“谁告诉你的?”
“是一个陌生电话。但我看他发过来的就医记录,去找了给沈潇潇看病的医生,是真的。”厉景瑞看向自己的父亲,“怎么办?再过两天就是爷爷生辰了,老爷子手里还有厉氏股份,以他对沈潇潇的宠爱,知道沈潇潇怀孕,一定会将手里的股份全都给厉行渊,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完了。”
厉子轩冷冷一笑,“老头子一向偏心大房,你就表现再好,也不见得能讨他喜欢。”
“可我们也不能任由沈潇潇生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对我们来说都是威胁……”
厉子轩端着酒,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苍老的脸上面无表情,“给你送消息的人想一箭双雕?既不想自己出手,又想坐收渔人之利?利用人,都利用到我厉子轩的头上了,苏家那丫头有胆识啊!”
“苏念念?爸,你说这件事是苏念念透露的?”厉景瑞走过去,有些不解,“不太可能会是她吧?”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谁最不想沈潇潇怀孕的事儿被公之于众?”厉子轩微微眯眼,沉了沉嗓音,“她既不想当这恶人,又想沈潇潇的孩子没了,所以才会将这事儿透露给我们,希望我们动手,不让沈潇潇生下厉家第一个孙子。”
厉景瑞静默好一会儿没开口,直到耳边再传来他爸的声音。
“派人伤了沈潇潇,别出人命,只要保证她流产就行。”
“爸?现在吗?”
“让你的人瞅准时机吧,留下点儿把柄,让沈家人追查吧!”
厉景瑞有些不解,为什么明明知道对方是利用自己,却还要上赶着?
甚至还要留下把柄?
他思考了很久,这才试探性的问道,“爸,我不明白。我们既然做了,为什么要留下把柄?如果被爷爷查到我们身上,那我们想重回厉家,就根本不可能,这一次,爷爷不会再纵容我们了!”
厉子轩淡漠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景瑞,有时候,爸爸真希望你不是我儿子,希望厉行渊是我儿子。”
厉景瑞不明白。
“论心机手段,你和他差太远了,他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割舍不掉感情。”厉子轩冷声开口,“刻意留下证据指向我,将矛盾更激化,最后却发现并不是我,你说老爷子会不会对我这个唯一的儿子有所愧疚?”
“苏家丫头想借刀杀人,我成全她,亦是成全我自己。”
……
沈潇潇依约在护城河边,给那对情侣画完油画后,接到小柠通知,画廊出了点儿问题,需要她去处理,她回到画廊见到原本和她长期合作的画家,听说钱老要在这里举办画展,也想来蹭个热度。
可当初明明是她先背弃‘theone’,沈潇潇早就已经吩咐过,之前解约的画家再回头,一律不再签约。
哪知这位画家却不肯走,甚至还招来了记者。
沈潇潇不想将事情闹太大,所以拉着这位画家去办公室沟通,她很是不满的离开。
记者见闹事画家都离开就想采访沈潇潇,她婉言拒绝。
处理好这些事,她抬手看了下腕表,已经下午五点了,差不多回家,沈姨应该给她炖好汤了。
刚出画廊,看见不远处夕阳染红了半天,隐约似乎还有彩虹,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沈潇潇愣了愣,她知道霍时聿是在撒谎。
她下午才和沈姨通过电话,她并没提起围巾的事儿。
霍时聿走到她面前,将白色的围巾细心的围在她的脖子上,与她今天穿的白色呢绒大衣倒是十分相配。
人来人往的街头,斜阳晚照,俊男靓女太过吸引人。
女人仰头专注的看眼前的男人,唇角浅浅淡淡的笑着,漆黑的眼睛里像是藏了星星。
十米远停着一辆迈巴赫,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清俊矜贵的侧脸,只见男人下颌紧绷。
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对视相拥。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可惜,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她现在看他,除了冰冷,就只剩厌恶了。
从她回沈家老宅后,她和霍时聿倒是来往得越发频繁了,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