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不止一个牢房,虽然地方不大,但前后左右加起来,五六个铁笼子是有的。各个铁笼都是独立分开的,像是单间,却又相互能看见。也不知道央家拿这么多笼子来干嘛,至少,现在被关在大狱里的,除了小帅,便只有那个先前的秃老头。
那是个很瘦小的老头,头秃得很彻底,如此微弱的光线下,头顶居然都能隐隐反光。脸不太看得清楚,或许是因为光线暗,或许,是因为他的脸型很奇怪的凹了进去,使得光线无法照亮。
一对斗大的耳朵跟他袖珍的身材格格不入,几乎可以用在夏日里扇风。
此刻,他正萎缩在笼子最远的一角,勾着背,盘膝而坐,那手脚,还不及笼子的铁栏粗,似乎稍微一碰都能撞断似得。
小帅虽看不清此人表情,但却总觉得他好像正看着自己,那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说不上什么原因,总之让他感到阵阵不安。
“喂,你为啥被关这儿啊?”便是监狱,也锁不住小帅的话匣子。
“我不叫喂,老夫姓齐,单名一个穷字。”老者似乎并不厌恶与小帅闲聊。
小帅看着老者衣衫褴褛的样子,意会的点了点头:恩,齐穷奇穷,你不穷谁穷!
“小帅。”也不管对面看不看得见,小帅还是习惯性的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小帅小帅的小帅。”
“你是觉醒者?”齐穷开门见山的问到。
“啊?老爷子,你也是?”小帅颇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恩。”齐穷似乎点了点头:“这大狱被仇毐布下了奇门遁甲之阵,一般觉醒者没法觉醒的,你也不用白费劲了。”
“啊,原来如此……”小帅这才恍然大悟:“奇门遁甲,真的很神奇啊……”
“呵,雕虫小技……”齐穷不屑的哼了声。
“哟哟哟。”小帅听齐穷口气不小,便忍不住挖苦到:“你不也被困在这儿么?还雕虫小技!要不,你给破个阵,咱俩冲出去可好?”
“这里,挺好……”齐穷装叉的水平直达天际。
“哼,白瞎。”小帅闹腾一阵也累了:“我要睡会儿,睡醒再陪你聊,你别吵我啊。”
说完,小帅真的就地一躺,打起了呼噜。
“这怂娃,本事不大,心还挺大……”到这时,齐穷才终于挺了挺腰,从角落里爬了出来,来到离小帅最近的角落,望向了小帅。
微光下,齐穷那张脸,终于依稀可见。
丑陋,无比的丑陋,难以描述的丑陋。凹凸不平的额头,深陷的颧骨,没有鼻子,只有两个孔,嘴也裂着,无法闭严,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还带着黑斑。
如果丑陋是一种天赋的话,齐穷堪称旷世奇才。
如果丑陋是一种财富的话,齐穷堪称富可敌国。
如果丑陋是一种美德的话,齐穷堪称圣人再世。
如果……
总之,因为齐穷的存在,丑陋二字都变得温暖起来。
难怪,难怪他一直缩在角落,直到小帅睡着才敢偷偷爬过来看,或许他担心当小帅看过他这张脸后,会彻底丧失理智。
不过,就在这张半人半鬼的脸上,却陷着双金光闪闪的眼瞳,虽然很小,但依然闪亮,就像那天上的启明星,孤独的守着暗夜,却连明月也掩饰不住他的光芒。
“你说,霸王趁夜潜入了我央家大狱?”央家,庄园深处,一个身材威猛的盛年男子背着手,背对着仇毐,平静的问到。声音听起来极为厚重,隐隐透着些许威严。
“是。”刚在大狱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仇毐此时却低着头,一脸谦卑,甚至带着臣服,似乎对眼前之人相当敬畏。
“可有说缘故?”男子每句话几乎都会引得周遭的空气微微一阵,似乎连吐出的字,都自带三分神力。
“没有。”仇毐摇了摇头:“一口咬定自己是路过。”
“你怎么看?”男子不动声色的问到。
“初看起来,似乎跟那齐穷无关。”仇毐目光闪烁:“不过,我还是命人将他俩关在了一起,看看他见到齐穷后的反应再说。”
“恩。”男子点了点头:“若真跟齐穷无关,便早些放了吧。我们央家既非匪类,切勿枉顾了好人。便是那齐穷……唉……”
男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若非不得已而为之,我又何尝愿意关他至今呢……”
“明白。”仇毐低头称是:“家主仁慈,才一直让他活到现在。”
“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