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褚正清家已经是深夜了,按照当地的习俗,有老人死了之后是需要守灵的。
但是付生无儿无女,就一个付秋平还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我索性把众人都打发走了。
付生的灵魂现在已经是魂飞魄散了,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但是出于对传统文化的尊重,我还是每隔一个小时起来给他烧了点纸钱。
为了以防万一,我将付生下葬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的早上。
就葬在大门前几百米的位置,不算远,虽算不得什么风水宝地,但也养不出来什么阴煞妖邪。
村里人大早上就起来张罗,把付生安葬好,又将褚元辉的尸骨埋了回去,太阳才刚从山边升起来。
褚家的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中午的时候我让林羽去镇上的饭店专门叫了几桌酒菜招待村里人,也算是感谢他们忙前忙后了。
反正这些钱最后都是褚正清出,反正他也不差钱。
吃过饭之后,众人帮着拆了棚子收拾了院子。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仨人大眼瞪小眼了。
林羽来的时候是带着司机开车来的,但是把人送到地方之后司机就回去了。
我们找了个村子里的拖拉机去了镇上,又坐了小巴朝着县里去了。
褚正清被他老子把胳膊腿弄折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刚到镇上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安仁打来的。
“少阳啊,你有时间吗?”
“时间我倒是有,但是我现在不在江淮啊。”我打了个呵欠对着电话问道:“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是有点事儿想让你帮个忙,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安仁在电话那端问道。
“就这两天吧。”
安仁在电话那头匆忙说道:“那你回来了记得联系我!”
说罢电话就被挂断了,此时通往县城的小巴也来了,我们三人上车买了票。
一路上,付秋平都十分的沉默。
这小子好像是个没有什么感情的机器似的,虽然付生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也算是跟付生相依为命长大的。
在付生死的时候,他整个过程像个局外人似的,好像那个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有的人天生就情感淡漠。
关键是这小子胆子还大,胆子大就算了,偏那双眼睛里还透着几分孩童般的清澈,这样的眼神我只在小孩子的眼睛里看见过。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看着付秋平好奇的问道。
据说这孩子一直都跟付生呆在乡下,也没读过书,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特长。
现在付生死了,他总不能留在乡下种地吧?
刺啦——
就在这时,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玛德!真晦气!”
司机叫骂了一句,车上的乘客纷纷起身查看。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车前是一支丧葬队伍,为首的少年手里抓着一根棍子,另一手拿着招魂幡,从车子的侧面走过。
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任何时候遇到白事都得让行。
我坐在车子的最后排,眼睁睁的看着那棺材上萦绕着浓郁的黑气。
这么大的怨气?
我微微蹙眉,差点没忍住下去看看,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这穷乡僻壤了,要是现在下了车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车从这儿路过。
就在这时,两名大汉肩膀上的棍子突然断裂,棺材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师傅,赶紧走吧!”
有人见到这情形觉得不吉利,赶紧催促了起来。
司机摆弄了几下钥匙,猛地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玛德!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了!”
“什么?车坏了?”
一听到这话,顿时有人坐不住了:“那我们怎么办?”
“真他娘的晦气啊!”
“出门就遇到这事儿,车还坏路上了。”
车坏了,走是走不了了,我对林羽二人说道:“你们在车上坐着,我下去看看。”
下车来到那棺材面前,刚才那个手持棍子的年轻人嘴里正在念着什么,一棍子点在了棺材上,我清晰的看见那棺材上的黑气往外冒了许多。
我听爷爷说过,这种人叫做棺爷,专门负责给人抬棺材的。
每个棺爷手底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