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轻轻放下茶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上天派来?朕倒希望真是如此,便不用这般如履薄冰了。”杨素神色一顿,正要开口,却见杨广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言。“高丽虽降,但边患未平,朕还有许多事要做。”
凯旋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长安,百姓夹道欢迎,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杨广一身龙袍,在阳光下更显威严,他望着欢欣鼓舞的百姓,心中却隐隐不安。
果不其然,胜利的喜悦渐渐散去,一些关于杨广的流言开始在市井间悄然传播。有人说他穷兵黩武,为了个人功绩不惜发动战争;有人说他好大喜功,修建大运河劳民伤财;还有人说他对高丽过于仁慈,留下后患……
这些流言起初只是在民间私下流传,但很快便传到了杨广耳中。他起初并不在意,只当是百姓的无稽之谈,但随着流言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他开始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小觑,”御书房内,杨素面色凝重地向杨广禀报道,“这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背后似乎有人在故意散播。”
杨广眉头紧锁,沉声道:“爱卿可查到是谁在背后捣鬼?”
“臣已派人暗中调查,目前怀疑……”杨素压低了声音,说出两个名字,“宇文化及和萧摩诃。”
“宇文化及,萧摩诃?!”杨广猛地站起身,龙目圆睁,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他们二人安敢如此!” 杨素沉声道:“陛下,宇文化及位高权重,其子又是太子伴读,在朝中颇有势力;而萧摩诃久居江南,暗中联络旧部,其心可诛啊!” 杨广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怒火翻腾,却也明白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他强压着怒火,问道:“可有证据?” 杨素摇摇头:“宇文化及行事谨慎,而萧摩诃远在江南,目前只是怀疑,并无确凿证据。”
几日后的朝会上,气氛异常凝重。杨广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下方群臣,最后落在宇文化及身上。只见他今日一身华服,面容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诸位爱卿,高丽已灭,我大隋边境太平,此乃万民之福啊!” 杨广率先开口,打破了朝堂上的寂静。
“陛下圣明!我大隋国力强盛,四方来朝,指日可待!” 宇文化及率先出列,高声附和,看似一片赤诚,实则暗藏机锋。
杨广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朕欲趁此机会,继续推行新政,让百姓安居乐业,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宇文化及眼珠一转,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新政虽好,但也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如今国库空虚,百姓疲惫,若再大兴土木,只怕……”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杨广的脸色,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只怕会适得其反,激起民变啊!”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为百姓着想,实则是在暗指杨广好大喜功,不顾百姓死活。其他大臣听了,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杨广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心中怒火更盛,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宇文化及撕破脸的时候……
杨广深吸一口气,将满腔怒火压下,他明白此时此刻不能中了宇文化及的圈套。他朗声说道:“宇文爱卿所言极是,朕何尝不知百姓疾苦?但新政势在必行,若不推行新政,如何富国强兵?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朕意已决,诸位不必再议!”
宇文化及见杨广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言,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朝会结束后,杨广将杨素、韩擒虎二人召入御书房,将宇文化及在朝堂上的表现告诉了他们,并询问他们对策。
“陛下,宇文化及此举,分明是想借机生事,阻挠新政推行!”韩擒虎愤愤地说道,“臣愿领兵将其捉拿,以儆效尤!”
“不可鲁莽!”杨素阻止道,“宇文化及位高权重,在朝中根基深厚,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贸然动他,只会打草惊蛇,引起朝野震荡。”
杨广点了点头,杨素说得有道理,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大事。他沉思片刻,问道:“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应对?”
杨素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宇文化及虽然狡猾,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儿子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骄奢淫逸,毫无才干,我们可以从他身上下手,找到宇文化及的罪证。”
杨广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他当即下令,命杨素和韩擒虎暗中调查宇文化及,务必找到他的罪证。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萧摩诃也在积极地活动着。他深知仅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