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拦在田黎身前,李梅兰怕伤到他,放下了手中的擀面杖,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还打人?你知道买药花了多少钱吗?鼻梁骨差点给打折了,你真够牛的,随了谁呢?”
说完,李梅兰转身进了厨房。
田志站起来扬起胳膊想对田黎动手,但看到他的眼神时又将手收了回来,重重哼了一声,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田野转过身拉起田黎的手将他带回了房间,田黎坐到椅子上,仰靠在椅背上无声叹息,打了骂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哥,你痛吗?”田野担忧地问。
田黎直起身子,摸了摸他的头,“哥不痛。”
“骗人。”田野拂开他的手,黑着小脸走出屋子,不一会儿拎着一盒药走了进来,“妈刚买的,给爸用的,我帮你涂。”
田黎看了眼他手中的药,利落地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又匀称的上半身,“来涂。”
李梅兰的力气很大,擀面杖甩的直作响,落在田黎身上立马留下红印子,然后由红转为青紫。
田野看着田黎背后的伤痕,默默地撇了撇嘴,满眼心疼。
小心翼翼地涂完药后,田野伸出胳膊与田黎的肤色作对比,他好奇地问:“为什么哥的肤色和我不一样?”
田黎愣了愣,转过身看向田野白皙的小脸,伸出手捏了捏,“哥以前也和你一样白。”
“那为什么变成这个颜色了?”田野睁大眼,歪了歪头。
田黎没在早熟的田野脸上见过这般天真的表情,想着刚才他可能被吓到了,于是笑了笑说道:“晒的。”
田野更加不解地看向他,田黎不由得回想起,那时他全裸着在山沟沟里翻滚的样子,那个夏天他晒得漆黑无比,后来白回来也不再是从前那样白皙,而是呈淡淡的小麦色,不过也正合他意。
田黎没对田野讲他那段经历,揉了揉他的头,让他将药拿出去,随后穿上了衣服。
暴打他爹这件事过去之后,田黎的日子过得还算舒服,每日按部就班地上学,看隋明禹,打工。
一转眼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日子,成绩下来后,田黎第一时间查询了成绩,还不错,保持在前百分之十。
查完成绩之后,田黎就收到了李文来的消息,让他去办公室找他。
田黎到办公室时,里面只有李文来一人,他端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成绩单。
“田黎,专业排名第五,很不错的成绩。”李文来用笔在田黎名字上划了一道。
田黎点了点头。
李文来放下成绩单,“你能力是不错,但老师还是要告诉你,在社会上,做人不能太狂傲。”
“上次我让收的会议记录本,你为什么没交?”李文来手点着桌子,盯着田黎说道。
田黎想了想,“那天我不在学校。”
“那你为什么不来单独交给我?”李文来质问道。
“老师,交上去的意义是什么?”田黎反问道。
“我要看看你是否将我强调的重点记得一字不落。”李文来轻拍桌子,“别以为自己的脑子够用,到时候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老师,我是成年人了,自己可以负责,而且您每次强调的重点寥寥可数,完全没有用笔记的必要。”田黎平淡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你!”李文来吸一口气,脸色有些涨红,“我这都是为你好!”
“感谢老师为我着想,但是我不赞同收笔记的行为。现在课业这么满,老师您每次都要占用我们吃饭的时间开会,这已经给我们造成了影响,还要让我们记下内容检查字数的行为更是增添了负担,所以,我建议您取消。”田黎沉稳地,有力地说出这段心里话。
李文来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攥紧拳头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咧嘴一笑,“果然是年轻人,敢说敢讲,但是身为你的导员,也是你的老师,我想告诉你,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长辈教你的事,一定是为了你好,对你没有坏处。”
“我看过你的信息,母亲李梅兰,父亲田志,一个家庭主妇,一个钢厂工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应该没有给你带来多少助力,从这一点出发,你就与其他那些个少爷公主比不了,所以你的行事作风应该更加内敛些。”李文兰缓缓说道。
田黎没说话,静静看着他,李文来也趁此仔细看了看田黎的长相,然后带着些疑问说道:“说来,你爸妈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