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淡淡说，“但我说的是事实。”
隋明禹的表情太冷静，太认真，程婉瞬间冷汗遍布全身，她摇头说：“不会的，他怎么会死，不会的。”
“他真的要死了！”隋明禹控制不住地吼道，“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在爱他什么啊！”
“你不懂！”程婉用同样的声音吼回来，但因太过用力，吼完之后咳嗽不止。
隋明禹一怔，紧张地凑过去拍她后背。
医生这时从旁边提醒道：“程女士的身体，不宜太过激动。”
隋明禹扯平嘴角，眼中多是不忍，他坐到程婉身边，手轻拍后背安抚她，但嘴上却将事实再次说出：“癌症晚期。”
程婉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眼时，泪水哗啦啦地落下，此时的她是玫瑰置于雨中被打落了花瓣，凄美，破碎。
隋明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微微向前抱住程婉瘦弱的身体，不解地问：“你就这么爱他？”
程婉瘦骨嶙峋，隋明禹抱着她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化作蝴蝶飞走，离他而去。
他突然倍感委屈，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问出了从小到大都憋在心里的一句话。
“妈妈，你爱过我吗？”
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隋行身上，为他痴，为他疯，可曾有一秒想过我的感受？隋明禹默默地在心里问道。
他其实很想知道程婉的答案，可他自己又猜到了结果，程婉可能是爱他的，但一定比不过她爱隋行那么爱。
程婉听到这个问题愣住，她没有回答隋明禹的问题，只是伸出那只修长但苍白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隋明禹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先是悲凉，后是释然，他已经长大了，爱与不爱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了。
况且，他在程婉和隋行身上学到最多的一点就是，对爱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