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令珩坐着刘大爷的牛车进了城,第一时间他就去了与齐风相遇的那个院子。
“主子。”齐风和齐焰低伏跪在屋内。
这间小院已经收拾出来了,几间屋子里也简单的备了些日常的家用物件。
如果齐令珩想脱离苏家,也可以在这里暂住几日。
不过,齐令珩似乎没有要离开苏家的意思。
“嗯,现在北疆那边什么情况。”
“北疆半月前就已经开始下雪了,纳兰宗达的骑兵已经退回了他们的草原,想必这个冬日都不会再来骚扰北疆边界。”
“不可轻敌,他们从去年开始草原连受了两年的虫灾,导致牧草受损严重,今年这才冒险撕毁了十年之约侵犯我大雍边境,保不齐他们今年过不了冬,还会铤而走险来犯。”
五年前,齐令珩的父亲率十二万大军平定了北疆之乱,将北疆的纳兰一族打回了他们的草原,并签订了十年绝不再犯大雍的文书。
却没想,这才不过五年,北疆那边就以草原受灾无法支持牧民生存为由,再次进犯大雍边境。
单方面撕毁了十年不战的文书。
北疆突袭大雍边境太过突然,让值守在边境的大雍兵士措手不及,连失了两座城池,无数大雍边境百姓被屠。
齐令珩的父亲,定北侯齐章辉再次挂帅出征,从京郊大营带着五千齐家骑兵一路赶至北疆边境。
一路上,齐家军日夜兼程赶路,却未曾想,到了边境白岳城附近时,定北侯连同齐家五千骑兵竟是忽然全部失去了踪迹。
当齐家军消失的消息传回大雍皇都时,满朝震惊。
当朝皇上更是拍案大怒,随即又派出两位将军率领两千骑兵沿着定北侯之前行进的路一路追去。
势必要探查出,定北侯与那五千骑兵的下落。
另,皇上还派了大皇子挂帅亲征,率领通州驻扎的五万兵马赶去北疆驰援,要将北疆贼子赶出大雍的边境,将大雍失去的城池夺回来。
大皇子领命,率领五万通州兵马朝着北疆边境而去。
另一边,两位寻找定北侯的将军沿着定北侯行进之路,马不停歇的一直赶到白岳城。
二人到了白岳城与驻城的守军询问,得知确实没有见到过定北侯和齐家军。
他们又在方圆百里的地方仔细的搜寻了数日,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最终,派人将这一消息传回大雍皇都。
大雍皇上再次震怒。
认为定北侯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带着齐家军消失,有叛国谋逆之嫌,下令抄了定北侯府,并将定北侯府全家流放至南疆。
齐令珩就是在得知皇上下令要抄家时,被其祖母,定北侯府老夫人强行将人送出京城。
定北侯府老夫人怕皇上在流放途中,暗中将齐令珩灭口。
齐令珩可是定北侯唯一的子嗣,万不能有一丝闪失。
齐令珩被人护送着出了皇都,可路上还是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围攻。
护送齐令珩离京的齐家暗卫死伤大半,最后暗卫为了引开那些围攻他们的人,与齐令珩走散。
落单的齐令珩也因为在路上昏迷,被沿途经过的人贩子捡了去。
当齐令珩醒来时,发觉自己成了奴隶,倒也没有想着第一时间离开。
在这些人贩子手里,他反倒是更安全些。
那些人贩子更是给他做了一套假的身份证明,给他扣了个流民的身份。
最后,就是齐令珩被苏老爹买了的事情。
这一段过往,前世与今生没有任何不同。
唯一有些出入的地方,那就是苏糖上一世在齐令珩到了苏家时已经咽气了。
而齐令珩重生之时,已经在人贩子手里了。
应该是他不想被人贩子卖去南风馆,与人贩子抗衡时,被打成重伤,才有了他今生的重生。
“唉。”齐令珩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今生,他选择留在苏糖身边这么久,到底是好还是坏。
“齐家军里的刺挑出来了么?”齐令珩冷厉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齐焰低声应道:“主子,您前几日给我的那张人名单上的人,我都找出来了,这些人果然在定北侯府被抄后还安然无恙,其中庞元亮更是直接升到了五品校尉,还被调入了京都任职。”
齐焰停顿了数息,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眼齐令珩的脸色。
果然齐令珩的脸色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