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说话办事儿却很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最是杀伐果断。
能让她都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出了大事儿!
那头苗澜依已经哭得说不出话,电话被楚宗淮接手过来。
他一开口,声音也是极度低沉。
栾舒冉就知道这一定是有情况了。
她抬手按下免提,静静的聆听着,司振国听到声音也端着一杯热水给她放到前面,坐到了她身边。
“振国,栾主任,我阿爹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都是咯噔一下,栾舒冉的眼泪几乎立即就下来了,司振国连忙把她揽过来。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苗医生,她怎么样?
你们,节哀。”
多年的交往,他们早就知道对方的家里都是什么情况。
能让楚宗淮叫阿爹的,就是苗澜依的父亲了。
那头苗澜依捂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也不想这个时候打电话的,可这心里实在是难受。
“已经,已经快四个月了。
我们没事儿,谢谢司部长。
舒冉,这个时候打扰你们,其实是有事儿想求你帮忙。”
听得出来,她已经在竭尽全力的忍着嗓音里的哽堵,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嗯,你说。”栾舒冉急忙搭话,澜依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找她,那就一定是她能做到的。
“舒冉,你是咱们物资部的主任,我想找你批下来一批药。
放心,我这边已经都安排好了,就差生产。
舒冉,这是……
这是我阿爹传下来的配方……
我……我一定要把它传承下去……”
“好!
澜依,等天一亮我就去,你让人过来走流程,这种利国利民的大事,我看谁敢拦!”
,!
“舒冉,谢谢!谢谢你……”
……
“楚教授,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澜依。
你也是一样,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别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儿呢!”
随着他们哽咽嘱咐的声音,楚宗淮抽噎几声,沉沉的吸了几口气,克制的应下来。
苗澜依已经承受不住的上不来气,靠在他身上。
她这辈子不孝!
老父亲都去了那么久她才得到消息!
阿爹生前她没有尽过一天孝道,如今没了,她却连奔丧都做不到!
以前总想着,还有以后,以后,很多很多的以后。
可现在回头看,全是阿爹一次比一次衰老期盼的容颜。
还有她的鸢鸢!
她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给高寒松的办公室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的鸢鸢。
她的孩子!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才十五岁!
一个人。
会有多害怕!
“呜呜,澜依,你别这样,想想孩子,你要注意身体啊!
孩子以后还指着你们呢!
你们可要挺住了。”
隔着电话他们都能感觉到楚宗淮的悲怆隐忍,苗澜依的伤心欲绝。
他们都是归国教授,还都是高职、高知,其实工作生活早就不好过了。
包括他们的人身自由。
美其名曰是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其实为了什么?
天知地知。
他们的坚定坚持下去是为了什么?
为了国,为了家。
可现在……
要不是有先生的时时劝解,有对家的向往,她早都不想再坚守了。
如今……
在收到女儿手书的时候她就已经崩溃了。
什么研究?
什么救人?
爱谁谁!
与她何干!
……
可是,先生说得也没错。
女儿还小,唯一的亲人就是他们了。
他们要是再放弃了。
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可怎么办呢!
而且她聪慧厉害的女儿,给他们送来了及时雨般的救命稻草!
就是这份药方!
它的价值,千金难抵!
也是这份药方,让他们暂时恢复了自由。
为了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