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玻璃破碎声音从浴室外面递进来,悬在少年耳边。
“?”
樊瑜脑袋上打出一个问号,拉开浴室门。
看见了站在屋内的历时宴,脚边是打翻了的清粥。
“哎,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好没有砸在脚上,不然烫出个大泡泡,肯定得疼……”
樊瑜边靠近边说,欲要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瓷碗碎片。
历时宴忽然一把将人抱入怀里,青筋微凸手臂紧紧环着少年柔软的腰肢。
力道太大,少年身体被微微提起,脚后跟落不了地。
樊瑜猝不及防,被勒得哟,不太能喘过气儿。
也不知历时宴咋地了,为毛抱这么紧。
司命嘻嘻捂着嘴巴,带着小白跳窗而出,眼不见,就不羡慕。
“哥哥,松点力气好不好?”
樊瑜抬手轻轻拍了拍历时宴宽厚的背。
哪知,历时宴居然吼他,“樊瑜!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
靠……
搁这儿骂我呢。
哥哥怎么能这样啊。
?︵?凸
不仅吼,还边吼边勒他。
这十天,历时宴度日如年,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到樊瑜被该死的虫子大卸八块,生吞活剥。
樊瑜哭着求着历时宴救他,可历时宴救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樊瑜被虫子折磨至死。
他在绝望中挣扎醒来,看见怀里完好无损的人,拥紧。
反复的噩梦已经不止一次出现。
他每时每刻都在期待樊瑜醒来。
想着只要樊瑜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他就下楼煮个粥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床上的人没了。
他的第一想法便是,樊瑜是不是被该死的虫子掳走了。
恐惧,绝望让他忘了。
那些在梅里荒原的虫子早就被他们屠杀殆尽。
即便还有虫子,也只在宇宙黑洞里面。
之前接到帝王的消息,宇宙黑洞封印的确没有松动的迹象。
樊瑜给的消息是对的,当然,即便没有证实,他也相信樊瑜。
浴室门打开那一瞬间,看见心心念念的人。
他才活了过来,噩梦连连褪却。
只要这个人醒来就可以了。
可是,历时宴又开始生气。
生气他的自作主张,生气他的不顾危险,孤身潜入敌方。
难免骂他。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下药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你又知不知道,我要花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冲动闯入虫族基地!”
“你知不知道……”
历时宴咬碎了牙齿,一字一句浸了血,才敢拿出来。
“我看见微型生命体感器变成红灯的时候,内心有多么难受,你知不知道,你浑身是伤的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我都不敢轻轻碰你,你知不知道,我这十天又是怎么度过的……”
“樊瑜,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脑子就是被驴踢了才会做出这种蠢蛋事!”
“我要把你锁起来!”历时宴与人无缝衔接的贴着,感受对方体温,内心才安定,“这样你就不会想着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男人的暴怒,委屈,绝望,恐慌,惧怕,宛如暴风雨席卷至少年,将其吞没。
樊瑜鼻尖发酸,幼兽般的呜咽从喉咙里冒出,“对不起,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很怕。”
“那些虫子一日不除,帝国一日都不会安宁,而你又是帝国上将,我知道你将子民看得重,帝国没有你,虫子又认识军人,只能由我……”
“那我呢!”历时宴低低一吼,脑袋埋进少年颈窝。
“你觉得帝国子民不能失去我,那我呢,我就一定要失去你吗,我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侣,我不能失去你……”
“我母亲去世那天,父亲想随他一起去,可惜被我拦下了,后来父亲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才勉强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也没有想着要去殉母亲了。”
“那时候我不懂父亲为什么想要随着母亲一起去。”
历时宴抱紧少年,力道像是要把人与自己融为一体。
“我现在明白了,因为爱,爱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