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号邮轮缓缓驶出海港,身负重伤的金碧辉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陆地,心绪复杂的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从入关的那一刻,她就在为自己的野望付出了所有,最终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要不是中村将军早有安排,此时的自己估计已经成为一堆骨灰了吧。
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其实有极其强烈的冲动告知中村她的猜测,但是理智最终劝服了她自己,将推演出来的猜测深埋在了心底。
不是她不想反败为胜,而是她明白,她斗不过对手,在医院的那次刺杀就说明了问题,其实她一直都在敌人的监视之下,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小命,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有运气使然,也有巧合,最关键的是,敌人并未把她看作是实力相当的对手,反而利用她的自私和偏激,成功的在津门上演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虽然现在成为了失败者,金碧辉却无比的轻松,津门那个烂摊子谁接手谁倒霉,他们都只是身不由己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
回国努力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别人手里的棋子,一想到这里,金碧辉心里就有种强烈的挫败感。
溥仪是这样,傅杰是这样,宪立、宪东也是这样,满洲帝国?嗬嗬,同样是一枚棋子。
堂堂大清皇族血统,居然沦落成了这样,还真是可悲啊。
金碧辉吃力的转过头不再看窗外的风景,重重的长叹一息,闭上那双失去光泽的眸子,在脑海里开始思考,未来她该要何去何从,难道自己就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吗?
她不甘心,更不甘于平庸和碌碌无为,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她缺少的,只是一个真正的舞台,独属于她自己的舞台。
金碧辉没死成,这个消息在秦天看来很正常,整个历史轨迹并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出现偏移,哪怕因为他而改变了一些小事情,但仍然不足以扇动那双蝴蝶的翅膀,但凡历史的轨迹有所偏移,都会有一只无形大手将其强行纠正。
接下来,金碧辉会在东洋修养一段时间,不久之后,她又会重出江湖开始老本行,这个女人,总会耐不住寂寞的。
秦天陪了靳秀和司慕言两天,可谓是如胶似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
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我。
腻歪了两天,秦天也得去特务处上班打卡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做。
现在整个津门明面上的谍情权利控制在秦天的手里,接替金碧辉成为日谍在津门的特务头子,既是门面担当,也是处于第一线的刺刀。
新官上任三把火,秦天必须把火烧起来,还得烧的旺旺的,要不然在外人看来,他这个备受高层器重的内务调查局副局长,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了,不管是他,还是福源特使,还是坂西利八郎的脸上都不会有光。
他在新京得罪了那么多人,看他笑话的,想落井下石的人不知凡几,当真和走钢丝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最关键的是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早上抵达特务处的时候已经九点,长门一郎和佐佐木花子已经在办公室外的候客区等候。
对于这两个新来的同事,特务处的人都给予了极大的善意,毕竟大家都清楚,这是新任长官的嫡系,而且长门一郎和佐佐木花子一看就是标准的东洋人,与其打过招呼后,就更不会有敌意。
秦天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两人正规规矩矩的端坐在等候室,搞的很有仪式感,像是在等着什么神圣的使命一般。
进入办公室,秦天没有急着和二人见面,还是让秘书宗田瑾给各科主管去了电话,一个小时后在这里开个会。
随后一边喝着茶,一边看起了最新的报纸,就像老干部一样,悠闲的有些过分。
秦天每天都有看报纸的习惯,而且还是真看报纸,因为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广告里,往往能看到许多十分隐秘的信息。
就像当下的这份报纸,有一位港商发布了一个广告,求购的文字里就隐藏着春花他们的消息。
春花她们在港岛现在过的很好,每批寄过去的古董都会妥善安置,她们所住的庄园非常大,虽然不在城区,但足够奢豪,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
每个月都会有一封这样的秘密消息通过报纸传递给秦天,委托人很称职,也是值得托付的人。
看完报纸,开会的时间也到了,特务处各科室的主官早已在外面到齐,宗田瑾掐着时间进来汇报,问时间到了是否让诸位科长们进来开会。
秦天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