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你的产业?”秦天直截了当的问道。
贺靖耀有些含蓄的说道:“我是本地人,这里是祖上留下来的老宅子,当了翻译之后手里有了闲钱,加上工作上又需要比较私密的应酬,在市区里人多眼杂的,有些事情还是来这种僻静的地方好说一些。”
秦天竖了个大拇指,很是赞赏的说道:“有头脑,你只当个主任有些屈才了。”
跟着贺靖耀进入到后面的白山院,一进屋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屋子里的温度非常高,即便是脱了大衣和外套,仍旧会让人感到燥热。
脱的只剩下衬衣,秦天才感觉舒服一些,与贺靖耀在炕上对坐,两人之间摆放着两张小矮方桌,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只是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动。
给秦天倒了一碗酒,贺靖耀双手举碗敬向秦天:“我们这种人,能混到特高课的主任已经到头了,这辈子不可能再有什么进步的可能,和秦局长比不得,我也认命了,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至少安稳,也没什么危险,更不用我出头做什么违心的事,虽然也是别人眼里的汉奸走狗,在这世道,能混到这个样子,我已经满足了。”
贺靖耀的话说的朴素,但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怀才不遇的遗憾,嘴上说满足,心里却是有些不认命。
秦天自然听的出贺靖耀话里的意思,当下也不点破,只是与其推杯换盏说一些有的没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喝的有些微醺,秦天丢掉手里的烤羊腿,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又灌了一大口酒,才舒坦的拿出一支烟架在手指之间,贺靖耀很有眼力劲,马上跪起身划开洋火给秦天点着。
舒服的吐了一口青烟,秦天才淡淡开口:“今儿个找你,我想你也猜到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所需才会找到你。”
贺靖耀眉毛一挑,一脸谄媚之色说道:“上回壮着胆子给您递名片,我就知道您有用着我的时候,果不其然,终于让我给等着了,秦长官您随便吩咐,但凡我贺某人能办得到的,绝对不含糊,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您放心,我懂规矩,只做事,不该知道的绝不多打听。”
秦天嘿嘿了两声,语气很自然的说道:“你想多的了贺主任,我找你没那么复杂的事情,也不会有你所想的那些事情。”
“那您...?”贺靖耀疑惑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对我有所了解的人应该都知道,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世人说我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一点没说错,我那么多姨太太也不是什么秘密,你想想,我要养这么多女人,开销就不会小,虽说我现在顶着几个头衔,这还是看在老丈人的面子上才有这样的身份,但这种蒙荫不可能存在一辈子,趁着现在手里有点权,多捞点钱才是正事,这世道,什么狗屁高官后禄,若是没点外快,这日子能过的去?我暗地里有几家商行的事情,有些人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与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大家进水不犯河水,日子也还过的去,但目前的局势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应该可以捞上一笔,所以就找到你了,帮兄弟我搭个线,咱俩一起赚钱。”
贺靖耀闻言一惊:“您是说局势不太对劲?有大动作了?还有,我一个小小翻译何德何能,您还需要找我搭线?”
秦天嗯了一声点点头,敬了贺靖耀一口酒,俯身轻声说道:“你应该清楚,我隶属于竹机关直辖,和军方没有任何联系,但这次我感觉会有大事发生,若是能和边军里的人搭上线,供给一些物资的话,这钱还不哗哗的落进口袋?你可能不知道,一旦有大事发生之前,上面都会拨款,这钱一层层的扣下来,总归是有人要赚的,与其让那些东洋商行赚去,不如咱们捞在手里存点养老钱。”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秦长官其实可以走新京的路子,大可不必如此啊。”
秦天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你不懂,这事儿一旦走我老丈人的路子,性质就变了,军政有别,不能出这种差错,所以这事儿只能我自己联系。”
贺靖耀在心里默了默,的确如秦天所说的这样,福源特使可以管满洲国的内政,但军部的事情他并没有直接管理的权利,在当下的政体之中,文武之间不说有敌意,至少处于不太和谐的状态。
为了赚点钱,让福源特使插手军队的事情,先不说福源特使会不会做,就算会做,风险和影响也十分巨大,一旦出点差错,福源特使可不好过,这座大山要是倒了,秦天的日子可就更难了。
“秦长官说的透彻,贺某这下是彻底明白了,我倒是认识几个驻军里的太君,您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