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么多眼神在审视自己,贺靖耀的脸上只剩下无奈,这下子怕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贺翻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清水和夫身边的两名亲卫和鬼界川已经抬枪指向贺靖耀,但凡他有一点异动,肯定会被瞬间击毙。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贺靖耀叹了口气,有些莫可奈何的说道:“我当时也只是搭了把手,根本没有其他的动作,水源君若是咬定我有异动,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记得那会儿是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我相信一定有皇军的电台监听,核查一下那个时间段有没有从河道沟营地发出去的电波信号就有答案了,现在我无法辩解,还请将军定夺。”
贺靖耀说的相当肯定,让人听不出来一丝作假,而且他自己已经提出核实的方法,给人的第一反应就会减少对他的怀疑,只要清水和夫给军演的部队去个电报,那边肯定有负责实时检测的小组,想要确定那个时间段有没有从河道沟发出去的电波信号并不难。
清水和夫想了想说道:“那你刚刚为何不自己说明此事?这很难让人不起疑。”
“刚刚经历这种生死,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翻译脑子都是糊的,加上刚刚一害怕一激动,就没有想那么多,要不是水源君提起这件事,我现在都想不起来。”
见贺靖耀面不改色心不跳,清水和夫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暂时把贺靖耀划归到嫌疑人一方,继续看向发报员水源秀和草道佑二。
“除了这件事,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吗?”
水源秀和草道佑二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水源秀的眼角又是一亮:“将军,我只说我知道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并不清楚,我记得在我们接到神秘方的密电之后,桐山盛秘书拿来回电让我们发送,那个时候我们刚轮班,由草道君进行发报,因为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以及发报人员的规章制度,在轮班时都会重新全面检查一下电台以及各零部件是否正常,本来这是发报人员的基本操作,当时草道君拿到电文后进行了调试和试发,我当时正好在吃饭,没太在意草道君的手法,但听声音大致能猜到,他试发的内容与电文中有很多相似的编码串。”
此言一出,包括清水和夫在内,所有人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草道佑二的身上,鬼界川和两名亲卫的枪口也对准了他的脑袋。
长相有些木讷呆板的草道佑二,似乎是心里压力过大,发报的右手已经在开始轻微的抖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一种条件反射的轻轻弹跳。
秦天第一时间捕捉到这种细节,心想完蛋,清水老狗肯定也能看见,这个家伙估计要被挖出身份了。
“草道佑二,水源秀所说是否属实,你当时所试发的内容,是不是包含了回电中的内容?”
面对清水和夫的质问,草道佑二的脸瞬间涨红,仿佛内心再也承受不住长久以来的巨大压力,整个人都在开始微微颤抖,大有决堤崩溃之势。
感觉到草道佑二的不对劲,无需清水和夫发令,鬼界川已经带着一名亲卫直接将其制服,并且进行了极其细致的搜身。
“将军,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只是胡乱发的电码,当时根本没看过桐山盛秘书手里的回电,这一点桐山盛秘书可以作证,将军求求你了,真的不是我。”
草道佑二越说越激动,话音都带着哭腔,身体更是软成了一团棉花。
旁观的秦天一开始还认为这个草道右二真的有问题,但现在感应了他的心理活动,突然有些庆幸,这家伙应该是无辜的,之所以如此脆弱,一多半的原因也是刚刚的轰炸,劫后余生对人的心理摧残不小,现在又被这种强压气氛给压的有点崩溃,好在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彻底的爆发出内心复杂的情绪。
清水和夫看向桐山盛,严肃的问道:“你能确定,草道佑二没有看过我给你的回电电文?”
参谋秘书桐山盛仔细想了想,约莫过去了一分多钟才微微摇了下头,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是将电文放在了桌子上的电文夹上,通常情况下,电文夹会有盖子盖着用以遮挡发过留存的电文原件,在需要发电的时候才会揭盖遮挡在上面的牛皮盖子,所以当时电文是放在夹板上的,并且文件盖已经打开,不过草道佑二确实没有拿电文进行查阅,碰都没有碰过,至于他是否看见了,我无法确定,毕竟在那个位置想要看清夹板上的电文内容并不难。”
有了桐山盛的说辞,根本不需要再多问什么,基本上可以确定草道佑二是内奸,用调试电台和试发作为掩护,将苏俄方面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