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春季肃清行动对秦天来讲很无聊,这种明牌的打法根本没有什么成效,自然也不需要他劳心劳力去做掩护之类的事情。
时光飞逝,黑河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龙江上厚厚的冰层融化,江边的所有码头又进入到了最为繁忙的季节。
天气转暖,这对秦天来讲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衣服穿的少了,人也变得轻松许多。
这段时间他基本上属于啥事儿没干的那种状态,每天不是在谍情八处混日子,要不然就是歌舞升平宴请宾客。
整个八处自上而下,就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邀请,毕竟人家是坂西将军的学生,谁敢拒绝他的好意。
这样一来二去,秦天也和另外两个处的人厮混成了酒肉朋友,青楼酒桌上称兄道弟,走到哪儿都会被恭维被奉承,整个黑河他完全是横着走的状态。
对于年轻人的放浪形骸,老鬼子坂西利八郎并未干预,对于谍情人员来讲,交际也是一种技能,秦天能在黑河各界处的一团和气,那也是他的本事。
至于坂西在做什么,秦天不知道,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他试探过无数次,无论是坂西利八郎,还是他手下的那些人,真的是滴水不漏一点痕迹都没发现。
秦天因此纳闷儿的很,这不符合常理,只要坂西利八郎在憋坏,肯定会有迹可循,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他猜想只会有两个结果。
要么,坂西利八郎现在真的什么事儿都没干,更没有憋坏,只是坐镇黑河稳定局势,附带做一下外交工作。
要么,这条老狗还有另外一套体系在暗中做事,整个谍情八处其实就是一个幌子。
秦天更相信后者,但他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种未知的危机才最让人害怕。
坂西老狗要么没有声响,一旦整点动静出来,绝对是晴天惊雷一样的存在,他所在的那个位置,所考虑的东西并非一池一城,而是一片区域的整体局势。
从这方面来讲,秦天自认为缺乏这种超强的大局观和掌控能力,而坂西老狗最擅长恰恰是这种高屋建瓴总领全局的角色。
虽然心里会发怵,秦天却明白一个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当下这个局势,只能和坂西继续耗下去,就看谁的耐心更持久。
时至六月中旬,这天秦天正好休息,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过无聊,除了去谍情八处点卯混日子,就是和各种人鬼混,长期处于酒精麻木的状态,导致他的精神萎靡了不少。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了钓鱼,以前坂西每周都会找个地方钓鱼,一坐一天,秦天对此并不上心,打心里不爱这项休闲运动。
或许是被坂西带出习惯了,休息日的时候坂西临时有事,他也会一个人跑到江边垂吊,钓不钓的上鱼无所谓,倒是很喜欢这种独处的清净,也只有在旭日和江风之下,他的思维才会变得清晰无比,脑子里没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后,思考问题时效率会提高很多倍。
钓了一天鱼,鱼获还不少,刚提着一桶鱼回到车上时,作为僚机的小杨七很巧妙的路过秦天的配车,顺手将一团鱼饵丢进了车里。
看着已经长成帅小伙的小杨七,扛着一束破烂渔网,提着一竹篮哼着小曲走在夕阳下的身影,秦天的心里颇有感触,也不知道铁牛如今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小杨七这么悠闲。
台岛农场,正在手忙脚乱给小铁牛换尿片的铁牛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接将小铁牛丢进旁边的水桶抖了几抖,随后将小家伙丢给杏花,有些伤感的点了一支烟看向北边的方向。
“铁牛你要死啊,小牛才多大,你这么粗鲁,抖出问题了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了,连给小孩擦屁股换尿片都不会...”
杏花的唠叨对于铁牛来讲早就习以为常,他很享受这样的悠闲生活,但他依旧放心不下远在东北的大哥秦天。
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情突然低沉了下来,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喂,憨子,你没长耳朵是吗,快给我拿块干净的尿片来。”
铁牛一动不动,继续保持朝着北方的姿势,杏花还行继续呵斥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铁牛身上翻滚的气息,刚刚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有些怯生生的柔声问道:“铁牛哥,你怎么了?要是不想做这种事,以后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你可别生气,我跟你闹着玩的。”
听见杏花的语气软下来,铁牛挺直的脊背和暴起的肌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