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堂之上都在为边关之事争吵不休,临淮王受伤,虽没有伤及性命,但他们到底不知道伤情如何,还能不能继续带兵打仗。
因而,到底派何人前去暂时顶替临淮王,臣子们议论纷纷,各执己见。
皇上面色平静,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吵得热火朝天,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边关之事颇为棘手,敌军来势汹汹,加之内奸之事还未查明,谁也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
就连强悍无比的临淮王都不慎中招,他们去了,保不准连命都丢了。
几方一时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南安郡王站出来说:“依臣所见,宁安侯武艺超群,非常人所比,有万夫不当之勇,正是合适的人选。”
朝堂上瞬间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这南安郡王会这么不要脸,竟宁安侯推了出来。
宁安侯才多大,能成什么事,纵使身手强些,但领兵打仗也不是只靠着蛮力就能取胜的。
大臣们不由将目光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的脸色早就变了,意味不明地瞥了南安郡王一眼,拱手道:“皇上,犬子年幼,恐难当大任,若是耽误了大事,臣父子二人万死难辞其咎。”
可是南安郡王却说:“林大人太谦虚了,宁安侯一战成名,现在谁不知道宁安侯的大名,若是他不成,我还真想不到谁能比他更强些。”
南安郡王这是彻底不要脸了,他心里清楚,若是选不出合适的人,十有八九皇上就要让他去了。
他才不想去边关那个苦寒的地方受罪,在京中坐享荣华富贵不好吗,何必拿命去搏。
更何况,他现在已是郡王,就算是胜了,也不会再进一步,更何况边关形势严峻,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他才不要去。
林如海才回京,向来不结党营私,看着是高风亮节,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就没有人会冒着被其他人记仇的风险,去为他说话。
南安郡王就要捏林如海这颗“软柿子”,他就不信了,林如海还能为了这等报效君王的事和他翻脸不成。
南安郡王对林如海黑沉的脸色视而不见,“皇上,那日诸葛家谋反,宁安侯的本领您也是看在眼里的,他若去了,便是如虎添翼。”
林如海是文人,能动口就不动手,鲜少有想打人的冲动,可是现在,他真想大耳刮子扇死南安郡王。
皇上并不回应他的话,也没看林如海,而是问了角落里的贾政,“贾爱卿,你觉得呢?”
贾政本来低垂着脑袋,突然被点名,心里不由一激灵,忙道:“回皇上的话,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若宁安侯真有这样的本领,自是应该身先士卒。”
林如海知道贾政迂腐,却没想到他样一个人,澄玉才多大,比贾宝玉还小,贾宝玉如今还在家里“喝奶”,贾政这个当舅舅的,竟也忍心将年幼的外甥推出去。
南安郡王闻言,心中乐得不行,忍不住出言讥讽林如海,“林大人,看来贾大人倒比你更强些,听说你和贾大人还是亲戚,怎么你就没有学一学贾大人的忠心。”
贾政闻言,身板都直了不少。
林如海冷眼看着南安郡王,“现在是在讨论国事,郡王此言,难免让人觉得您是个公私不分,借机搬弄口舌之人。”
南安郡王脸色一变,就要辩驳,却被林如海抢先说:“也不怪郡王如此,毕竟郡王已经到了不能上战场的年纪,年老体弱,脑子也不甚清明,言语颠三倒四些也是正常,我们也是能体谅的。”
可是南安郡王精神矍铄,身强体健,哪里是年老体弱,分明是贪生怕死。
皇上看了半晌,听了半晌,觉得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没有半点新鲜的。
“既然爱卿们各有说辞,不如召宁安侯前来,听听他的说法。”
皇上的意思,在大臣们看来,就是不愿意强迫宁安侯,他们毫不怀疑,若是宁安侯说一个不字,皇上就会立即换人。
大臣们这下是真的酸了,皇上这毫不掩饰的偏心,若是落在他们头上,该有多好。
除了临淮王,哪还有人能得到如此待遇。
林如海拱手道:“皇上恕罪,犬子这几日并不在家中,至于他去了哪里,臣也不清楚。”
林如海虽然办事活络,但身处官场,难免会有些面和心不和之人。
眼红林家之人不在少数,趁着机会就想把他们拉下来。
皇上要召见宁安侯,林如海转眼就说他不在家,哄傻子呢?
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