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是神算!
苏远山满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澄玉,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结亲之事先定下来。
“王爷!”苏远山猛地跪在玄铮面前,涕泗横流的样子像是家里死了人,他悲痛欲绝地说:“还请王爷看在小女一片痴心的份上,容小女进府,不然她就活不下去了。”
玄铮淡淡地说:“苏大人此言差矣,苏姑娘晕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跪在这里以命相逼,而是请个太医回去给苏姑娘治病。”
苏远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可是小女此病是心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王爷容她进府,自然就能无药而愈。”
可是苏琼烟是真病还是假病,外人尚不得知,只知道苏琼烟卧床至今,苏家连个太医也没请。
其中的弯弯绕绕,聪明人一想就明白了。
苏远山却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林澄玉耐心告罄,说:“苏姑娘病重,瞧着是命不久矣了,王爷素来心善,定然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郁郁而亡......”
林澄玉的话让苏远山觉得事情还有希望,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希望他再多说几句好话。
但是他心里却忍不住有些不屑,到底是年轻,耳根子软,这么容易就心软了,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苏远山看着林澄玉踱步到玄铮身旁,叹了口气,语气真诚地说:“王爷不如向皇上求个恩典,让太医院院判过去瞧瞧,救好了也算是一件功德。”
只见苏远山的脸一点一点垮了下来,要不是场合时机不对,身份也不对,他就要跳起来指着林澄玉的鼻子骂了。
但是现在他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
“多谢宁安侯的好意,不用劳烦王爷了。”苏远山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牙痒痒要吃人肉了。
林澄玉忙摆摆手,说:“苏大人不必客气,苏姑娘危在旦夕,王爷和本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让太医过去瞧瞧的,讳疾忌医可不好。”
可是苏远山哪里敢让太医过去,更何况还是太医院的院判,那可是皇上的御用太医。
苏远山为了和临淮王府攀关系,让苏琼烟装病,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的前途也就完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苏家不请太医的缘故,只要太医一瞧,保准露馅。
苏远山被“请”出临淮王府后,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这一招没用,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苏远山回府后,苏琼烟拉着他问:“父亲,王爷怎么说?”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苏远山心中烦躁更甚,“还能怎么说,要不是你没用,为父就不用低三下四地去求人。”
苏琼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睛里闪过许多情绪,“我没用?父亲靠着我这个福星的名头,结交了多少达官贵人,想来也不用我一个个说了,父亲这会儿说我没用,真是好笑。”
苏远山显然没料到苏琼烟会顶撞他,气得胡子直颤,指着苏琼烟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苏琼烟冷笑道:“父亲在王府受了气,回来却发泄在亲人身上,难道就能称得上有用吗,您要是有用些,官职再高一些,也就不用靠着卖女儿来攀高枝了。”
啪!
苏琼烟别过脸,白嫩脸颊上瞬间浮上一个巴掌印,可见苏远山这一巴掌用了多么大的力道。
恼羞成怒罢了。
一个当爹的,被女儿这般指责,心中羞恼气愤自是不必言说,更何况苏远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别看他对外人时温厚知礼的模样,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窝里横。
苏远山的手还未放下,苏琼烟突然笑了出来。
她捂着半边脸颊,眼神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分恨意,看得苏远山心中竟生出几分惧意。
不对,他怎么能怕呢。
父亲打女儿天经地义,他就是把她打死了也不为过,更何况这个不孝女方才出言顶撞,只是一巴掌而已,不算什么。
苏琼烟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心中本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可是苏远山却半分愧疚也没有,她自嘲一笑,就算是说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此事以后再说,先去让丫头把你的脸收拾收拾。”苏远山不耐烦地摆摆手,一句真心安慰的话也没有。
他的这句话,不过是怕苏琼烟的脸被打坏了,以后就没办法靠着这个“福星”女儿攀高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