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想到自己能有孙绍祖那般好的女婿,乐得不行,一路笑着到了荣禧堂。
才进院子,就见鸳鸯掀帘出来,他忙问:“老太太呢?”
鸳鸯说:“老太太正和姑娘们说笑呢。”
“哦。”贾赦看着她脸庞白皙,身段玲珑,出落得越发好了,不禁有些心痒难耐,“鸳鸯啊,你也不小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如这样......”
鸳鸯不等他说完,淡淡地说:“多谢大老爷关怀,只是我心思不在那些事上,再加上老太太身边离不得人,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贾赦是这荣国府的大老爷,一时也没想到会被一个毛丫头下了面子,半点面子也没给他留,一时有些气恼。
鸳鸯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大老爷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说罢,她不等贾赦说话,抬脚就走了。
贾赦看着她纤瘦高挑的背影,混浊的双眼中迅速划过一丝隐晦的暗光,只是这会儿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他也没有说什么。
贾母几人正在说话,见贾赦进来,也没理他。
贾赦觉得有些奇怪,瞧着这一屋子人也没法说那些事,就说:“你们先去别处玩,我和老太太有事商议。”
待人都出去后,他站在贾母身侧,心里思索着要如何开口,没有注意到贾母沉下来的脸色。
贾母似乎是在压着什么情绪,语气也淡淡的,“有什么要紧事就快说,这样犹犹豫豫的可不像你以往的做派。”
贾府的姑娘们都是贾母的心头肉,疼得什么似的,贾赦不敢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闻言也没有直接把心里话说出口,侧面问道:“探丫头他们倒也罢了,迎春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老太太可有什么打算?”
贾母便是事先没得到消息,这会儿听了他的话也能猜到几分,瞧着贾赦满脸殷勤的样子,心中怒气更盛。
“二丫头才多大,你这当爹的平日里不管她也就罢了,难道就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贾母瞧着很是不满,锐利的目光看得贾赦一颗心七上八下,“你冷心绝情,可是我却舍不得,你要是眼里容不下她,以后再不用管她,往后所有的事我来管。”
贾赦忙道:“老太太这可就冤枉儿子了,迎春是我的亲姑娘,疼她还来不及了,又怎会容不下她,老太太这样的话可是在扎儿子的心。”
贾母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再留她几年。”
贾赦一时很是为难,迎春年纪小能等,可是孙绍祖不小了,如何能等的下去。
而且他已经答应了孙绍祖,怎么能出尔反尔。
更何况像孙绍祖
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就是再留几年,不还是要嫁人,老太太也太妇人之仁了。
贾赦心里不满,却半个字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哄着劝着,试图让贾母转变心意。
“老太太疼她的心是好的,可是二丫头那个性子,要是不早早开始相看着,到了跟前怕是没有合适的。”
贾母静静地看着他,神色也没有方才那般严厉,贾赦心里以为说动她了,顿时更起劲了。
“我这个父亲虽然平日里对她关心不够,但是在要紧事上并不会含糊半分,迎春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又怎会不心疼她。”
“更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早早为她打算,总要让她以后过得舒心才是。”
“要我说,不挑门第高低,只要人品好,有才能,和迎春合得来,就是良配。”
贾赦笑得见牙不见眼,似乎已经看见事成之后,孙绍祖对他感恩戴德的模样了。
贾母突然说:“看来你是已经有了人选。”
“是啊。”贾赦一时不防说了出来,转念一想,这事总是要说的,便也不觉得有什么,索性直接说:“老太太,正如我方才所说,那人品行上佳,虽家世不显,却很是上进,我瞧着和迎春很是相配。”
贾赦是个什么样的人,贾母再清楚不过,平日里结交的,大都是一些贪图享乐之辈,他说那人上进,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
贾母想到事先收到的消息,就觉得贾赦现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
“依你之言,那人为何不请人上门来说,却要你来告诉我?”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贾母也不想太让他难堪,只盼着他能自己想清楚。
可是贾赦不懂她的心,满心都是孙绍祖的痴情和苦难,心道必定要把这件事办成,才能不辜负他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