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自那日和贾赦说定此事后,一连几日都面带喜色,惹得他老娘很是好奇,一问才知他们孙家要有大喜了。
不过,荣国府那是什么样的人家,便是孙老娘也有所耳闻,他们家里人能同意这桩婚事吗?
且不说门不当户不对,就是年纪上也不相配啊。
再一听孙绍祖说那贾家二姑娘二八年华,生得花容月貌,很有几分才气,孙老娘更觉得此事怕是成不了的。
孙绍祖却说:“贾赦都答应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那二姑娘还敢不听她父亲的话不成,母亲也别太担心了,且等着儿子的好消息吧。”
贾赦是个什么样的人,孙绍祖很是了解,一个女儿在他眼里不过也是附庸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孙老娘沉思片刻,又说:“可是我听说他家老太太是个极精明的人,二姑娘是得听她父亲的不错,可是贾赦不也得听他家老太太的吗,只要那老太太不点头,想来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点倒也有理,孙绍祖对贾赦很了解,可是对荣国府那位老太太却不太了解,闻言也忍不住皱眉,“等过几日我再找贾赦出来一聚,探探他的口风再做打算。”
孙老娘对孙绍祖很是放心,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儿媳出身国公府,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真是娘的好儿子,比他们都能干,竟然能攀上国公府,等新媳妇过了门,我要好好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戚们说道说道。”
“那起子小人,以前瞧着咱们家艰难,没少作践咱们,这下可好了,咱们家进来一位国公府的姑娘,他们怕不是要把牙都咬碎了。”
“想想就让人痛快。”
孙老娘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拉着孙绍祖有些发愁,“可是要迎娶国公府的姑娘,咱们的聘礼要是少了,人家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孙家是这两年才渐渐起来的,那点家底是她省吃俭用才省下来的,要是真让她一下子全拿出来,还真有些舍不得。
孙绍祖笑了,粗犷的脸庞上满是不屑。
“什么聘礼不聘礼的,随便弄些东西就行了。”
“贾赦还欠我几千两银子没有还,这个媳妇就当是我买回来的,没听过说买人还要聘礼的。”
“咱们家多少出些东西,也算是给他们贾家面子了。”
孙绍祖的话显然是将贾迎春可以随意买卖的物件,这副小人得志的神情看着就让人生厌,哪里还有当时在贾赦面前伤心欲绝的样子。
孙老娘一听也是,心里竟隐秘地生出些雀跃,任那贾家二姑娘出身如何高贵,到了他们孙家,也就是一个被买来的东西, 和那些伺候人的丫鬟没有半点区别。
这样一想,她高兴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等新媳妇进了门,我要好好调教一番,可不能和当姑娘的时候一样了,儿媳妇就要有儿媳妇的样子,孝顺长辈,体贴夫君,操持家里的大小事,一样也不能少。”
孙老娘没见过几个千金小姐,但是她想着,大家族里出来的姑娘肯定都是娇生惯养,拿不动针捏不起线,娇弱的好似风一吹就能被吹倒。
这可是不行的,只要进了他们孙家,就要遵守孙家的规矩,要是还敢摆出大小姐的做派,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就该出场了。
孙老娘警告孙绍祖,“到时候我教训你媳妇,你可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要是敢偏帮着她,我可就不愿意了。”
孙绍祖扶着孙老娘坐下,雄壮的身躯很是骇人,“娘怎么会这样想,您生我养我一场,她不过是一个外人,哪里会帮她不帮您呢,您这是把儿子想成什么人了。”
这番话让孙老娘很是欣慰,拍着孙绍祖的手连连夸赞。
“这才是娘的好儿子,咱们才是一家人,你媳妇儿就是来给咱们家延续香火的。”
“只是娘的儿子太争气了,竟然找了个国公府的姑娘,比那些亲戚们强百倍千倍。”
而且,到时候国公府的陪嫁定然也不会少,要是拿不出手,外人肯定要笑话他们国公府。
那些东西以后都是他们孙家的。
孙老娘把自己的手举到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笑着问道:“儿子,你说娘这手带金的好看,还是带玉的好看。”
要不说孙绍祖和她是亲母子呢,一听这话就知道了什么意思,眼中闪烁着贪婪,“娘带什么都好看,到时候让她把东西拿出来,任娘挑选。”
孙老娘面露得意,却故作可怜,又问:“要是你媳妇儿不愿意可怎么办,娘可不想因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