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降罪。”贾元春跪在地上,不等芙蕖开口,就将一切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皇上只听宫人们禀报说芙蕖摔了,就匆匆赶了过来,对事情原委并不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元春还未开口,在她身后的抱琴抢在前面,一脸视死如归地说:“是奴婢一时失手,这才犯下大错,和贵妃娘娘无关,一切罪责,奴婢甘愿领受。”
贾元春忙说:“当时情况混乱,抱琴也是怕芙蕖伤到臣妾腹中胎儿,情急之下,才伸手挡了一下,并非有意要推她,还请皇上念在她护主心切的份上,从轻发落。”
皇上看向抱琴,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就算事实如此,抱琴不过一个小小宫婢,差点伤了龙胎,也是罪无可恕。”
抱琴早在芙蕖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今天要命绝于此,可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家娘娘了。
贾元春神色惊慌,膝行上前,拉着皇上的衣角,苦苦哀求,“抱琴跟着臣妾一起长大,又一起进宫,伺候了臣妾这么多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皇上念在她一心为主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皇上无动于衷,贾元春还不死心,妆也哭花了,半分贵妃仪态也没有了,“求皇上开恩,饶了抱琴这一次,以后臣妾定然严加管教,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抱琴心疼地抱着贾元春,“娘娘,奴婢犯下的错,就让奴婢自己承担吧,要杀要剐,任凭皇上发落,奴婢绝无二话。”
皇上看着贾元春,冷冷地说:“自朕过来,就没有听你说上一句关心芙蕖的话,她如今被你的宫女害得差点没了孩子,你却只顾着为你的宫女求饶,你还有没有心?”
芙蕖顺势抽泣了几声,拉着皇上的衣袖,虚弱地说:“姐姐也是心疼抱琴,而且有皇上的福泽庇佑,臣妾和腹中的孩子都不会有事的,皇上就看在臣妾和贵妃娘娘姐妹一场的份上,饶抱琴一命吧。”
皇上听完就更生气了,踢开贾元春拉扯他衣角的手,没有给她留半分脸面,“听见没有,芙蕖都被你的宫女害成这样了,还在为你求情。”
可是芙蕖这话明显是在火上浇油,贾元春不相信皇上听不出来,可是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想保住抱琴的命,只能向芙蕖低头。
抱琴似乎看出来她要做什么,死死抱住不松手。
就是立即死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家娘娘向芙蕖低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娘娘!”抱琴的手被贾元春挣脱开,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
芙蕖被这一嗓子喊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
死丫头,差点把她的魂都吓飞了。
这一嗓子,不去学唱戏真是可惜了。
芙蕖还没有骂完抱琴,就看见贾元春扑了过来,一把将她的手拉了过去,“你做什么”
松开啊!这样真的很恶心。
贾元春却以为芙蕖是不想放过抱琴,心里一急,就拉得更紧了,哭着说:“妹妹,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帮我向皇上求求情,饶了抱琴一命吧”
贾元春的哀求声响彻整个内殿,殿内宫人们几乎把脑袋埋进了胸口,恨不得将耳朵堵上,眼睛糊住。
芙蕖满心绝望,整只手都被贾元春手心的汗包裹着,粘腻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她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瞥了一眼。
还好还好,没有鼻涕。
芙蕖刚松了口气,就看见贾元春哭到伤心处,似乎是要拿她的手擦泪,顿时就慌了,语速极快地说:“皇上皇上,臣妾也没有大碍,贵妃娘娘哭得这般可怜,就留抱琴一条命吧。”
她的话听着是对皇上说的,可是眼睛却在紧紧盯着贾元春的动作。
说完后,见贾元春似乎不准备拿她可怜的手当帕子用了,便狠狠地松了口气,趁着贾元春看向皇上的时候,趁其不备将手抽了回来。
好险好险。
贾元春美目含泪,可怜无助地看向皇上。
皇上垂眸间,看见她隆起的肚子,叹了口气,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抱琴以下犯上,赐杖刑三十,以儆效尤。”
贾元春急声道:“皇上”
她还要求饶,被抱琴高声打断,“奴婢谢皇上恩典。”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是被杀被打,也要谢恩。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贾元春就是把头磕破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