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柔楚楚可怜地看着贾宝玉,“二爷,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
贾宝玉握着她的手,“胡说,你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事。”
赵玉柔太会拿捏贾宝玉的心里,贾宝玉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捏在手心里,捏面团一样,随着她的心,想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
“二爷千万不要怪袭人姐姐,都是我不好,咱们的孩子想吃燕窝粥,我想着身边一时半刻没人的,应该也没事,就让袭人姐姐去厨房要一碗,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切都是我的错,和袭人姐姐无关,二爷要怪就怪我吧。”
她说的这样可怜,贾宝玉的一颗心瞬间就酸软了下来,“怎么能是你的错,你还怀着咱们的孩子,便是想吃龙肝凤髓都是应该的。”
说起这个,贾宝玉就很是生气,“我已经问清楚了,都是袭人路上贪玩,和人闲聊了几句,不然定能早些赶回来,你也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了。”
赵玉柔急声道:“就算如此,也不是什么大错,二爷千万不要怪她。”
贾宝玉忙安抚道:“你就是太好性了,才会纵得她们这般,如今你有了孩子,也要刚强些才是,不然总是被她们欺负。”
赵玉柔娇软地点了点头,像看天神一般,看着贾宝玉,目光真挚,“只要有二爷在,没人会欺负我。”
贾宝玉的保护欲瞬间就膨胀了,但还是说:“我也不能总守着你,就像今日,我一时不在,你就出了事,这样如何能让人放心。”
他心道,玉柔就是脾气太好了,若是能学得晴雯几分,他也不用如此为她牵肠挂肚。
赵玉柔垂着脑袋,伤心地说:“二爷可是嫌我无用?”
“怎么会?!”贾宝玉最见不得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是心疼你。”
跪在地上的一排丫头齐齐打了个颤。
好肉麻!
可是贾宝玉和赵玉柔二人却像是旁若无人一般,开始卿卿我我起来。
安抚过赵玉柔,贾宝玉让她好好休息,紧接着就去了袭人那里。
赵玉柔装作无辜懵懂的样子,像是不知道贾宝玉要去发作袭人一般,温情脉脉地目送着他离开。
袭人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贾宝玉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十分的气也变作了七分。
“你啊”贾宝玉酝酿了一路的狠话,在这一刻也说不出来了,张了张嘴,只叹了几口气。
袭人的泪突然又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像是要把贾宝玉的心泡软一样,枕头都湿了一片。
她到底伺候了贾宝玉这些年,贾宝玉又不是个狠心无情的人,她哭得这样可怜,他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更何况,袭人刚挨了一个窝心脚,也算是受到惩罚了,想必以后会长个记性的。
“你说说你,贪玩就贪玩,也不能忘了玉柔啊,她如今怀着孕,行动不方便,你一走,她身边也没有人”贾宝玉今日不知道叹了多少气,“方才她也醒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怪你,是那般的宽厚大度,你便是想想她平日待你的好,也不该丢下她一个人自己去玩。”
袭人险些气得喷出一口血,喉间腥甜的气味让人作呕,“我没有去玩,是太太房里的丫头找我说些事情,我心里记挂着玉柔,却也不能不把太太的丫头放在眼里,故而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就出事了。”
贾宝玉一听,心里的气又消了几分,“虽然有情可原,却也是你思虑不周之过,以后便长个心眼,事有轻重缓急,你也要自己有个思量才是。”
袭人闭了闭眼,“我记得了。”
是是是,都是她的错,怎么不把她一脚踹死了。
她死了,赵玉柔就更高兴了。
还说什么赵玉柔替她说话,都是狗屁,那个狐媚子,惯会伪装,三言两语就把这个糊涂虫骗得团团转。
她赵玉柔要是宽厚大度,这世上就都是佛祖菩萨了。
真真是笑死人。
“让人请个大夫来看看,若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贾宝玉看见一旁带血的帕子,也有些后悔气急之下的那一脚了,“玉柔还在等着我,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着,有什么事就让晴麝月她们去做。”
这话说的太贴心了,袭人感动地咬牙切齿,“我没事,二爷去吧,别让玉柔妹妹等久了。”
贾宝玉走后,袭人气得咬住被角狠狠撕扯,天杀的赵玉柔,天杀的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