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让诸葛云峰接管京中兵权,无异于向全天下宣告,她要帮着诸葛家谋权。
谁不知道诸葛云峰是个什么人物,如今只是靠着诸葛家的名头,就敢无法无天,目无王法,皇上就是昏头了,也不会把京中兵权交到这样一个人手里。
太后被驳了面子,心中气闷,“云峰年少成名,文韬武略样样不落人后,皇上也该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才是。”
她说这话时,面上一点心虚也没有,似乎诸葛云峰在她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吴庸垂着脑袋,险些笑出声。
太后这是开玩笑呢。
皇上板着脸,说:“此事事关重大,他若是想历练,朕自会给他一个机会,母后年纪大了,也该安享晚年了,何必再操心这么多。”
太后叹气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云峰也不小了,他自小习武,就是想长大了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那时候不是也夸了他吗,如今怎么都忘了。”
“母后记性真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太后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满眼权势地位,若是诸葛家真的如她所说那般忠义,皇上自然不会弃之不用。
“朕并没有忘,但是人心是会变的,母后久居深宫,怕是不知道。”
“诸葛云峰如今极为荒唐,文不成武不就,既没有忠义之心,又没有过人才能,朕若是重用这样一个不堪之人,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母后怕不是被他们骗了。”
可是在太后心里,诸葛家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只猫猫狗狗,都是世上最好的,哪里能听得进去这样的话。
皇上说完,太后脸色骤然一变。
“究竟是谁这样大胆,竟敢如此欺瞒皇上,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
“皇上千万不要听信那些小人的话,让真正的忠臣寒心啊。”
真正的忠臣,皇上竟不知道,诸葛家那些人,哪里配得上这样的话,“母后若是不相信,尽管让人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那些百姓们,哪个不是怨声载道,说诸葛家仗势欺人,逼得老百姓没有活路。”
“一派胡言。”太后怒极,“那些刁民,分明就是嫉妒诸葛家人才辈出,皇上若是信了这话,才是让人寒心啊。”
太后满心愤怒,俨然一副被诸葛家蒙骗极深的模样,就连自己儿子的话也不相信,只说诸葛家受了委屈,要皇上为诸葛家主持公道。
简直是颠倒黑白。
皇上只觉得心累,不愿多言,拂袖而去。
太后被他这副样子气到了,“你看看你看看,哀家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助他登上皇位,却不想竟是个没良心的,诸葛家可是他外祖家,他却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谗言,将他外祖家看得一文不值。”
嬷嬷垂手立在一旁,这样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敢接。
太后也只是心里气愤,说上几句气话罢了,若是她说些什么,等太后日后想起来,那可是要怪罪的。
贾元春进来的时候,便觉得气氛很是怪异,太后眼睛也没抬,懒懒地说:“你不在你宫里好好养胎,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乱跑什么。”
贾元春:“听说太后这几日头疼又犯了,臣妾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亲自煲了药膳,还请太后保重凤体。”
太后却并没有因为贾元春挺着肚子跑过来而舒心,反而越发不耐,“你是贵妃,何必自轻自贱做这些下人该做的事。”
贾元春:“”
糟糕,来的不巧,太后这会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她是说什么都不对。
贾元春咬了咬后槽牙,“臣妾谨遵太后教诲,定当自省。”
太后瞧不上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只是目光在触及到她的肚子时,才缓了神色,说:“罢了,你也是一片孝心,回去好好养胎,芙蕖为皇上诞下皇子,你若是落于人后,不用哀家说,你自己怕也是不甘心的。”
贾元春肚子一阵阵发紧,脸色都有些泛白了,却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恭敬地退了下去。
但是到了夜间,就有些不对劲了。
王夫人先后孕育了三个孩子,一眼就瞧出这是要生了。
“要生了?!”抱琴一声惊呼,就要去喊人请太医,却被王夫人一把拉住,说:“不要声张。”
抱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娘娘要生了,太太竟然说不要声张,她们娘娘怀的是皇嗣,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孽种,为什么不能声张。
若是耽搁下去,有个什么好歹,她们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