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雨化田起了一个大早,却并没有去东厂和大理寺上值。
而是在京城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大大的宅院。
此处早已汇聚众多工匠,正在忙忙碌碌。
或是摆放各种花花草草,或是在加急雕琢一些装饰。
“这里不太像,再改一改,看着图纸,要一模一样。”
“嗯……门上的兽钮不是这种形式,改成獬豸……”
雨化田手中拿着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上赫然是六个大字。
春和宫督造图!
春和宫是南直隶应天府的宫殿之一。
后来大明因为“天子守国门”,所以便将皇宫迁移到了北直隶顺天府。
不过小皇帝幼年之时,她前面几个兄长相继出现意外。
先帝便疑心有人暗害,将小皇帝养在顺天府春和宫。
十岁之后,才迎回皇宫,这么多年都没南下过了。
马进良这会满头大汗,从后院跑了过来。
“大人,水塘都弄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过去看一下?”
雨化田上次答应了小皇帝,就已经在开始着谋划、安排。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毕竟只需要拿到春和宫的督造图,然后仿一下就好了。
他一句话吩咐下去,马进良就开始忙活。
“我去看看。”
两人走到后院中,只见水塘已经基本完成。
只需根据雨化田的意见在修改完善,便可收工。
就在雨化田忙着仿造春和宫的时候,刘喜也在忙。
他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现场卷宗看完了。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场没有任何线索。
“妈的!”
刘喜眼袋深重,蓬头垢面,头发也乱糟糟的。
旁边还有几个耗子的尸体。
至于桌上的现场卷宗,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虽然屁用没有。
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正是素慧容。
“刘公公,你这是在忙什么呢?几天都没看你出来了。”
素慧容不冷不热询问道,眼中却闪过一抹笑意。
这刘喜还真是蠢呐!
督主早就把案子给破了,连东厂都被裁撤了。
他还在忙着看现场。
“有事?”刘喜这两天累坏了,看到素慧容,也没什么好脸色。
“有啊。”
素慧容摊了摊手,“东厂裁撤了,所有人通通并入西厂。”
“我负责筛选人手,能力和忠诚还可以的留下,其他人滚蛋。”
“过来是想问问刘公公你,有什么想法?”
素慧容一脸的好整以暇,但刘喜却瞬间愣在远处。
“你……你说什么?东厂裁撤?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胡话?”
素慧容说的话,刘喜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东厂怎么可能裁撤?
从东厂建立到现在,快两百年了,这可都是皇帝的爪牙。
就算六部裁撤了,东厂都不可能裁撤。
素慧容摊了摊手,“刘公公不相信,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呀。”
“顺便也可以考虑考虑,要么滚蛋,要么就来西厂。”
“可以给你一个档头的位置。”
这也是雨化田的意思,且不论刘喜这个人怎么样。
最起码一身宗师武功做不得假。
西厂现在是用人之际,愿意过来就留着。
不愿意过来,他也不会强求。
“笑话,我在东厂的是副督主,怎么可能来你西厂当个档头?”
“还没睡醒吧?”
刘喜当场拂袖而去,素慧容不以为然。
下午。
当雨化田来到西厂的时候,就看到刘喜跪在议事厅外。
“小的参见督主。”刘喜毕恭毕敬,三跪九叩,行了个大礼。
满脸恭顺之色。
一旁的素慧容嗤笑一声,“我还是更喜欢刘公公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小的不敢。”刘喜诚惶诚恐,“小的早就仰慕西厂!”
“所以才跟曹正淳割袍断义,投入督主的麾下。”
“如今督主拨乱反正,刘喜如拨开云雾,得见青天。”
“愿为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