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之后,他在城外等你。”
任盈盈说道。
雨化田点点头,并没有忙着出去,而是让人把毛文龙带了过来。
柳若松早就把毛文龙提过来了。
但雨化田没急。
不为别的。
就为了敲打一番毛文龙。
“大将军!”
毛文龙被两个太监押了进来,看到雨化田。
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花白头发沾满了污渍,一身破破烂烂的囚服。
脸颊瘦削,双目凹陷。
身上还有不少鞭痕,一看在牢房里就吃够了苦。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雨化田淡淡望着他,眼神有些疏离。
“你有什么要说的?”
毛文龙喉头哽咽,打量着雨化田的眼神。
精确地捕捉到了那一缕疏离。
他知道,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后能住到牢房都算命大。
“末将……末将当时……”
毛文龙嘴唇嗫嚅,斟酌着想要解释。
可犹豫了片刻,他直接一头叩在了地上。
当的一声。
“末将错了,末将真的错了。”
他原本性子桀骜。
可在牢房关了这么久,也算是清醒了。
这会儿再认不清形势,他也不配雨化田另眼相待。
“知道错了就好。”
雨化田站起身来,“你有别的想法,很正常。”
“不管是地方还是朝廷,都不是谁的一言堂。”
“在事情决定之前,谁都能各抒己见。”
“可决定之后,你再反对,那就是抗命不遵。”
“你要明白,你是军人。”
“军人就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毛文龙连连叩头,“是,是,末将知罪。”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多还是人情世故。
官场也是如此。
毛文龙很清楚。
雨化田今天把他提了出来,就是给了一条活路。
如果自己不珍惜,那就只能去死。
“行了。”
雨花田淡淡道:“我也不跟你说什么虚的。”
“留你一条命,是因为你还有用。”
“皮岛已经陷落,但城里城外,都还有你的人。”
“收回皮岛,将功赎罪。”
“不然的话,你这个狗头我要了。”
“是是是。”毛文龙磕头如捣蒜,连忙道。
……
两个时辰后。
这已经是凌晨时分,月光都逐渐隐没。
启明星倒是微微亮起。
“就是你要挑战我?”
一袭白衣站在城外,身姿如神,背负长剑。
他的剑,并非东瀛称呼的那种“剑”。
而是中原的八面汉剑。
雨化田站在他的对面,摇了摇头。
“挑不挑战,可以等下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白衣人眉头轻皱,有些不耐烦。
他今天之所以赴约,就是因为雨化田的挑战。
他也很想见识一下,名声响彻中原的西厂督主。
战尽中原英雄。
这是师父临终前的遗愿。
可听故事,就没兴趣了。
雨化田指了指他的剑,“不是我来跟你讲这个事。”
“而是你师父给你讲的,但是你现在还不知道。”
“什么意思?”白衣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关于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
“你不用这么怀疑的看着我,你那把剑,是你师父给你的吧?”
白衣人抽出长剑,“你说它?”
“对。”雨化田点头道,“你可以试试把它折断。”
“剑刃中间,有你师父留给你的信。”
“呵呵。”白衣人冷笑,“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诡计多端吗?”
“想要先毁掉我的剑,然后再毁掉我的人吗?”
雨化田翻了个白眼。
这白衣人的心眼还这么多。
“不是哥们。”
雨化田指了指天上,“天都快亮